莊晟不發一言,視線穿過車窗落在外面的火樹銀花上。
音樂聲很大,但他還是聽到了身邊克制隐忍的輕哼聲。
他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點了下。
司機為了保證老闆安全,往往都是慢行細看。
但這一次,車開得很快。
“是這個小區吧。”
半小時後,司機放慢了車速,打量着眼前上世紀的老破小。
司珏的注意力從手中抽出來,望着周圍熟悉的場景,意識不清地道:
“嗯……嗯……”
車子停下,司機落了車鎖,不發一言等待司珏下車。
司珏也知道到了目的地,迷迷糊糊的,手指按住門把手,剛要起身。
下身忽然傳來一陣水流感,底褲更濕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個男人也會流水。
随着身體細微的動作,那裡像發了大水一般,司珏試圖抓住混亂的思緒考慮清楚這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黑暗遮住了他潮紅的雙頰,細汗随着一并沁出。
透過車窗,他望着通往家門口的漫漫長路,第一次真切體會到“道阻且長”。
他沒信心能拖着這副破爛又敏感的身體順利走回家。
哪怕隻有百來米。
腦袋和小腹一起膨脹到快要爆炸,緊緻包臀的短裙上明顯看得出凸出的濕潤痕迹。
司珏咬着牙,也顧不上已經明顯失控的呼吸,按下門把手。
倏然,身邊的莊晟下了車。
司珏怔怔望着眼前的車門被人打開,高大的身形俯下來,一手搭在車門上,聲音冷冷淡淡:
“我看你好像太累了,連路都沒辦法走了,是麼。”
他呆滞的神情像個沒有生命的假人,目光渙散,眼底噙着淚,明珰亂墜。
微紅的鼻尖輕輕抽動了下,不可抑制發出一聲輕哼。
混亂的意識帶走了驕傲的本性,司珏想說什麼,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莊晟鼻間輕輕出了氣,俯下身子,一隻手拉過司珏的手,另一隻手從他背後穿過,從車裡攔腰抱出來。
司珏隻覺身下一陣懸空。
嘩啦啦——
他拼了命夾緊雙腿。
不要流了,會被發現的。
拜托了……
他緊咬着下唇,裸.露的後背覆上手掌的溫度,明明隻有三十六度,卻像擦過火苗那般,燙得生疼。
司機極有眼力見,從後座拿過西裝外套蓋住司珏的腿,恭敬道:
“莊總,我在下面等您還是明早來接您?”
莊晟懷抱着大腦完全失控,哭泣不止的男生,低低道:
“稍後給你電話。”
司機點點頭,坐進駕駛室,透過車窗深深凝望着。
那兩條垂下來的小腿筆直修長,被珠光面的黑色絲襪包裹着,勻稱漂亮的腳踝下是一雙很尖的高跟鞋,随着走路的動作一晃一晃。
司機暗笑:莊總眼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