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夜晚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時段。
夜風微涼又不會冷,天氣幹爽,又恰逢假期,吃過晚飯後攜家帶口漫步在繁華廣場上,看節目,看風景,看風土人情,舒服惬意。
此時,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大批前來參加擁抱活動的選手。
司珏在人群中看到了黃大貴和他所謂的嬌妻。
司珏深吸一口氣,欣慰點頭。
想不到黃大貴這種級别的也能吃上富婆飯,果然人生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活動正式開始前,司珏先對蕭阙進行了一番情真意切的威脅:
“我的字典裡向來沒有輸這個字,你最好給我打起精神,要是因為你輸了,你知道後果的。”
蕭阙垂望着他,身體向下俯了俯,在他耳邊輕聲詢問:
“說說看,什麼後果。”
司珏卡殼.jpg
他隻是習慣性對有可能成為他成功路上絆腳石的人進行威脅罷了,後面的哪有時間細想。
蕭阙見他久久不應,笑了笑,壓低聲音:
“我幫你想?”
司珏虛虛擡起眼眸,端着傲慢:
“好啊,給你個機會。”
蕭阙:“以後不許再喊你寶寶,怎樣。”
司珏:“嗯,可以。”
蕭阙:“隻準你喊我寶寶,怎樣。”
司珏:“嗯可以……嗯?”
司珏懊惱擡頭,對上了蕭阙含笑的唇角,露出幾顆貝齒,整齊健康。
司珏晃了下神。
蕭阙竟然還有酒窩……以前怎麼沒發現。
司珏忽地擡手按住胸口。
酒窩而已,臉頰肌肉缺陷罷了,這到底有什麼值得忽然怦然心動,眼睛才是決定顔值的關鍵,保不齊他摘下墨鏡後就是劉能那一挂的。
司珏使勁敲了敲胸口。别跳了,安靜點。
“啪。”敲打胸口的手忽然被人輕輕握住了。
蕭阙低了低頭,視線穿過天青色落在司珏臉上:
“開始了,過去吧。”
夜風揚起他的發,濃墨般的發絲幾乎融進背後的黑夜中。
司珏瞳孔劇烈一縮,立馬垂下眼眸:
“嗯……嗯……”
參與此次擁抱活動的選手共有一百二十對,有些是為了獎金,有些就是純純來湊熱鬧。
主持人一番冗長的前綴詞後,他舉起計時器,吹響哨子:“開始!”
悠揚美麗的音樂聲如清透的帛絲,在黑夜中源遠流長——
正在熱戀期的小情侶深情地擁抱着對面的愛人,鼻尖抵着鼻尖,難舍難分,燦爛的笑容在嘴邊久久難以消散;
相伴多年的夫妻摟着對方的腰身望向天空,頗有情調的一起數着夜空中的星星,像無數個普通的夜晚,聊着家常小事。
蕭阙張開雙臂,認真凝望着司珏的眼眸:
“好了,如你所願,抱吧。”
司珏别過臉:
“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
話未說完,一雙大手撫上他的後背,稍稍發力往前一壓。
司珏還沒反應過來,臉蛋便貼進了蕭阙懷中。
鼻間瞬時彌散開清幽,如同雨後森林深處不知名的小野花,融合着濕潤的泥土氣息——
司珏的雙眸不自覺睜大,心髒在那一瞬間失去了節奏。
怦怦!怦怦怦!
他和蕭阙一起做過很多事,甚至不乏澀情的以手纾解,但這樣面對面擁抱,似乎還是第一次。
蕭阙的下巴擱在他頭頂,悄聲道:
“擡手,抱我,否則算違規。”
司珏一聽,立馬擡起手,率不成調地環住蕭阙寬闊的身體。
音樂聲、人們的交談聲、風聲,所有的聲音都在不斷交織。
可司珏還是隔着厚重的骨肉聽到了蕭阙胸腔裡跳動的聲音。
平穩的、鈍重的。
心頭忽然湧上一股奇怪的熱流,酥酥麻麻的,又微酸發癢的……
司珏暗暗歎了口氣:看來我真要去做個心髒彩超了。
溫馨浪漫的氛圍中,黃大貴摟着嬌妻,眼含熱淚:
“老婆~”
嬌妻同樣眼含熱淚:“大貴~”
黃大貴淚笑:“能不能,給我買輛瑪莎拉蒂~”
嬌妻淚笑:“這麼好的氛圍,别逼我扇你~”
黃大貴:“老婆~求你了~你就答應你可愛純真的小貴貴叭~”
“啪啪啪!”
三聲巴掌聲響起,黃大貴臉上疊了三層五指印。
嬌妻怒罵:“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養小三,狗娘樣的狐狸精連駕照都沒有就敢學别人炫豪車!”
主持人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着專業微笑:
“時間過去了十分鐘,第一對棄權的選手已經産生了。”
黃大貴被他嬌妻五花大綁扔了車上後,陸續出現了不少因為體力不支遺憾放棄的情侶。
半小時過去,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司珏也覺得雙腿發緊,有點累了。
他曲起膝蓋緩緩做了個高擡腿,上身卻不敢動一下,哪怕短暫分開一秒鐘也是輸了,便與八萬八的獎金徹底無緣。
“累了?”蕭阙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看不起誰呢,我以前學跳舞時,一個鐘前壓腿也不過是灑灑水。”司珏振振有詞道。
盡管他說的這件事已經是五年前的榮耀了。
“這麼厲害?”蕭阙聲音輕佻,笑道。
司珏“哼”了聲,轉頭看向賽場,數了數,還剩下八對選手,勝利在望!
可累也是真累。
他隻能不停交換擡腿,稍稍緩解些長久站立的緊繃感。
這時,他忽然感覺懷抱中的男人身子向下壓了壓,曲起膝蓋把自己變成了椅子:
“上來坐着。”
司珏瞥了他一眼,倨傲地揚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