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桑不明白兩個婢女在一起,能算什麼奸。
單手攬住少女的腰身,足尖輕點從屋檐落到主樓的檐角,繼而又借着檐角攀至亭台,連躍三次到清荷院門口,隻需要過月洞門,就能到花卉園。
這次紀宜遊做足了準備,微弱的失重和淩冽的風,不止沒讓她驚慌,甚至還有些興奮:“輕功原來是這樣的,我以為能直接從屋頂飛到花卉園。”
殷予桑單腳往花卉園跳了兩步,聞言,轉頭看她:“你說的輕功得修仙,練武沒用。”
紀宜遊:“……¥%6”
她提着裙子小步跑到他身邊,期待道:“那我能學嗎。”
殷予桑停下蹦跳:“你想練武?”
“别停,咱别走别說,我很急。”她急着捉現成的,好把書嬌和清掃婢女都趕出去,“不是練武,單學輕功,練武我早來不及了。”
一條腿趕不上兩條腿,他一眨眼的工夫,少女就已消失在視線内。
明姝看着遞過來的東西惴惴不安,不敢接也不敢不接,她心頭打鼓道:“書嬌姐,這太惡毒了,我不想……”
“隻不過是讓你往廚房的水裡撒一些罷了,又不是叫你灑主子的吃食裡,有何惡毒。”書嬌瞪了她一眼,強硬地把東西塞到她手裡,“拿好。”
明姝無奈把東西收進袖内的暗袋:“這是最後一件事情,辦完後,我不會再來花卉園。”
書嬌瞧着她不情不願的模樣,歎息道:“你既不願,當初又何必求到姨娘的面前,天底下沒有白吃的膳食,亦沒有白得的好處,你拿了好處,如今又不願付出,良心二字可不是這般寫的。”
明姝垂着臉,手緊緊攪在一起:“姨娘說我隻需要幫她辦三件事便可。”
“那麼這三件事目前可有成功過一件?”書嬌拉住她的手,“明姝,我們是婢女與老太太院裡新進的侍女不同,若沒有主子幫扶,終其一生都隻能為婢。”
見明姝有所動容,她好言相勸道:“隻要這件事辦成了,我幫你求姨娘,調來福祿院。”
“……多謝書嬌姐。”明姝抿唇點了點頭,仿佛下了某種決定,“我會做好的。”
殊不知一牆之隔,兩人的對話皆被抓奸而來的紀宜遊聽了個全,她氣得咬緊牙關,憋着一口氣,卻遲遲沒有繞過那堵牆,戳破兩人。
殷予桑背靠着牆,揶揄道:“近在咫尺,又不捉了?”
他雖壓着聲音,但紀宜遊怕被聽見,小心翼翼地噓了噓,湊到他的耳邊悄聲道:“我突然發現捉是捉不完的,捉了這個還會有下一個,我得知道她們具體想做什麼。”
茉莉香混着溫熱的氣息一同撫上他的耳畔,他微僵了下,不自然地往側邊挪了一步:“知道了。”
一抹微紅快速蔓上耳垂。
紀宜遊耐心地等着兩人從花卉園分道揚镳,清掃婢女想繼續回清荷院必然會經過她們所在的位置,她要的是守株待兔,然後策反兔子。
殷予桑百般無聊地撥弄着手邊的花草,以往在伏音宮,他每日除了練武就是練武,偶爾同長老和堂主們開大會,若有弟子叛變,未禍及伏音宮,丢出去,禍及地帶着骨灰盒入土便是。
哪有這般麻煩,查來查去,不如都殺了最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