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動不得,便從她身邊的人入手。你給我仔細講講她身邊都有些什麼人?”
“這我還真不知道,就知道她有個姓雲的夫郎長得不錯,天天跟着她在墨痕書齋進進出出的。”
也是陳溪霖涵養好,不然真得把茶杯摔在陳元明頭上。
“你這個蠢東西,人家都要把你的命根子挖斷了,你還對人家一無所知!”
“這……這,我還知道姓施的和長春樓的樓主好上了!”
“誰?”
“張靈筠,兄長忘了,以前他跟簡吉安好過一陣。”
“張靈筠……”陳溪霖陷入了沉思。
“兄長,可是想出辦法了?”安靜沒一會,陳元明就急不可耐的問。
“你找人去仔細查查這施黎,她和誰交好,身邊得力的是誰,家裡有什麼人,樁樁件件都要清楚明白。”
陳元明連連點頭:“兄長放心,不出幾天,我一定查個明明白白。”
施黎的事情告一段落,陳元明這才想起了寒暄幾句。
“兄長最近身體如何了?”
陳溪霖都懶得看她:“還那樣,這才多少時日,要反應至少也得一個月後了。”
“老天保佑,一定要是個女娃,兄長若是能産下一女,以後就有依靠了。”
陳溪霖淡淡一笑:“說什麼依靠,縣尊大人郎君成群,孩子也多得吵鬧,有她沒她也差不到哪裡去。”
“兄長這是說胡話,有女兒和沒女兒肯定是天差地别,有了孩子,哪怕隻是個兒子,也能讓縣尊對你另眼相待一些。”
“或許吧。”陳溪霖明顯不想多談,催促了幾句讓陳元明趕緊把這個月的銀子送來便打發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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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又漸漸熱起來了,白羽連從村頭的老井裡擔了水往家裡走,一邊走還在一邊構思他的小說。
白家姐弟在墨痕書齋網羅的一群寫手裡面是施黎重點培養的兩個,前期雜志大賣,二人也收到了初期約定好的稿費。因為是短篇,錢其實并不算多,可對于白家的家庭來說,簡直是救命稻草。
都說窮文富武,可讀書拜師也樣樣都是錢。為了供白雲珠讀書,白家可以說是到了山窮水盡家徒四壁的程度。
施黎招收寫手,家裡但凡有點餘财的都用‘要用心讀書’的理由拒絕了,也隻有白家這樣窮困的才一口答應,甚至生怕施黎是随口說說而已。
白家姐弟的小說都還挺受歡迎,雖然比起《封神》和《射雕》是差了十萬八千裡,但考慮到是他們的第一本書,這個成績甚至能說一聲十分不錯。潤筆費白家姐弟一共得了十二兩,白雲珠倒還好,白羽連卻差點哭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靠文字賺錢,以前他能賺錢的渠道,不過就是去打打雜工,做些手工販賣,或者下田地賣力,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價值。
施黎為了培養他們這些寫手,專門開辦了一個講座,隔三岔五的請客聚一聚,然後乘機講解一些寫作技巧,和墨痕書齋需要的文章風格。還費心列舉了不少例子給他們參考。白羽連每次都聽得十分認真,生怕錯過一個字,甚至還找時間單獨請教。
他本來就有天分有靈氣還肯學肯聽,進步也是自然的。
白羽連寫了好幾個短篇練手并且給施黎看過後,他終于打算寫一本長篇。題材還是他擅長的靈異,主角設定成一個男扮女裝當上捕快的人,因為擁有陰陽眼,所以從小就能看見鬼怪,陰差陽錯替重病的姐姐當上捕快後,依靠他陰陽眼的能力連連破獲大案,最終名聲大震,被皇帝召見,賜婚給歡喜冤家的故事。
在施黎看來,這個題材算不上新穎,但在看了白羽連的初稿後,便覺得這本書說不定真有火的潛質。舊罐裝新酒,有時候并不一定要全新的題材才能寫出好的故事。施黎答應了白羽連,要是連載反響好,就考慮出書,到時候還會根據銷量給白羽連分成。
這可把白羽連激動壞了,他無時不刻不在構思自己的新文,思考着錯漏和不完美之處,希望能盡全力寫出一本精彩之作,希望努力之後能看見自己的書擺在墨痕書齋中。
一想到那種場景,白羽連簡直激動得顫抖,再苦再累他都不怕,隻要有希望,他就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