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監獄,施黎還在想究竟是什麼人回來打聽施原的消息,劉言言忽然跑來,拿出一張帖子遞給施黎。
“陳元明?”施黎心中一跳,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不免懷疑起來,施原無故下獄是否就是陳元明設的局。
“家主,去嗎?”劉言言探頭探腦的問。
“去,怎麼不去!”
陳元明在酒樓請客,一見到施黎就滿臉笑意。
“啊呀,施掌櫃,你可讓我好等,來來來,雲來樓的好酒,專門等你來了再開。”
施黎也保持着寒暄的笑意:“陳掌櫃久等了,是小妹不對。”
“哪裡哪裡,施掌櫃請坐。”
施黎依言坐下,兩人扯了幾句場面話,陳元明終于說起了正題。
“最近縣裡的醉春風出事了,聽說把人吃死了?”
施黎皮笑肉不笑:“陳掌櫃和縣令是親戚,怎麼竟然不知道這事?”
“知道倒是知道,不過我也是才聽說施掌櫃的姐姐也牽扯進這件事情裡去了。”
“陳掌櫃……消息靈通。”
陳元明尴尬的笑了幾聲:“此次冒昧請施掌櫃前來正是為了這事,您可千萬别誤會了,這可不是我辦的,咱們才談成了買賣,同意我在墨痕分紅,我又怎麼會幹這樣的事呢?”
“陳掌櫃玩笑話,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那就好,那就好,”陳元明大笑幾聲,“施掌櫃,你便放心吧,我去問過縣尊大人了,這事可能就是湊了巧,醉春風在咱們縣多少年的老招牌了,怎麼會下毒害人。以我如今和施掌櫃的關系,你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一定跟底下那些胥吏說清楚,不準他們為難!”
“果真?”
陳元明拍着胸脯保證:“施掌櫃隻管放心,若誰敢動刑,隻管來告訴我!”
施黎略略放下心來,看來這次的事情,确實是她想太多了。這陳氏書肆剛和墨痕談好分紅,兩家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若要使壞,也沒必要從施原身上下手。
憂心一去,施黎臉上的笑容就真誠多了,一邊跟陳元明賠罪,一邊向她打聽這案子的進展。
“嗨,不怕說句你聽了去的話,我那縣尊嫂嫂,實是有些懶怠,這個案子也沒什麼好查的,隻派公人去查清楚那倒黴蛋的身份,再找幾個醫術高明的郎中一看就曉得究竟是中毒還是舊疾複發,這事不就清楚了嗎?”
施黎拍桌:“說得正是!那郎中也不知道哪裡找來的,是不是中毒都拿不準,真是庸醫!”
“哎喲,這可說不得,”陳元明趕緊阻攔,“施掌櫃這就有所不知了,那回春堂的郎中背後可有大大的靠山,誰不知曉她是個庸醫呢?可耐不住人家弟弟有本事,你不知道吧,回春堂的陸郎中她弟弟可是縣尊新納的小郎。”
施黎還真不知道,恍惚間忽然想起,半年前縣尊好像是又納了小郎,趙長安大概提了一下,墨痕書齋還支了筆錢做賀禮。
“這真是……”
陳元明搖搖頭:“唉,這回春堂名聲是縣裡最差的,那姓陸的還曾醫死過人,我看她就連十八反十九畏都背不熟,令姐遇見這事已經算是倒黴,又遇上回春堂,我看一時半會這事還平不了。”
施黎感覺相當離譜:“就不能換個郎中?”
“這就是托縣尊的關系,專門給她姓陸的開的賺錢的路子,沒出什麼特别的事是換不了的。”陳元明又接着歎氣,“可惜我兄長和姓陸的弟弟關系不好,不然倒是能去說說。”
施黎自然滿口感激,見事情說得差不多後,陳元明眼睛一轉,拉住施黎的手滿臉愁苦。
“好妹妹,咱如今是一顆心都掏給你了,我知道你有能力,當初都是姐姐井底之蛙眼界短淺,竟然為了那一百兩銀子讓咱們姐妹生分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