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好好鍛煉,快快長大,水門叔叔就不會忙成這樣了吧?”
碧綠的瞳仁反射着琉璃般的熒光,像是玻璃上的露珠,有剔透的内心,頂着純澈的浮光。
心仿佛泡進溫水裡一樣,水門感動地捏着虎口,這就是他和玖辛奈夢寐以求的女兒啊。
嘶,不疼,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四代,您掐的是我的胳膊。”日足後退一步,搶回自己的右手,真下死手啊,心裡酸溜溜的,怎麼就感動成這樣,誰沒有個女兒了?
想要督促的話一下子咽回肚子裡,水門掏出錢包,捏上幾張大鈔就往春野櫻兜裡塞,兜太淺,最後幹脆把整個錢包挂在孩子脖子上。
來自火影沉重的愛,墜得春野櫻脖子一沉,說實話,四代掏錢的樣子像極了她爸,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煽情?受不了肉麻氣氛,抖掉一地雞皮疙瘩,春野櫻正色承諾:“放心吧,四代,為了您這錢不白花,我一定會努力的。”
“錢貨兩訖,是我的忍道。”
瞧出小孩兒的不自在,水門暗笑她嘴硬心軟,用力揉了揉她的頭,剛想再說幾句勉勵的話,沒辦法,閨女和兒子養法不一樣,他這顆心啊,真是自豪又驕傲。
看見熟悉的徒弟過來,正好宣洩他一腔炫耀的心,招呼人過來:“卡卡西,來得正好,看看小櫻多厲害!你這個年紀可沒有這樣的能力。”
卡卡西從樹上跳進來,沒等站穩,衆人的注意力先被跳到他身前的帕克吸引了注意力。
小小一隻巴哥犬,扛着好大一隻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打劫了哪處人家。
春野櫻瞪大眼睛,相處了能有半個月,她第一次知道忍者的名字。
看着忍者不贊同的樣子,春野櫻不好打招呼,鼬曾介紹過,暗部不能以本名示人,水門叔叔偏偏在這麼多人面前介紹這人的名字,雖然忍者面色變化不大,莫名地,春野櫻就是知道他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能不奇怪嗎?卡卡西沒搭理一直想讓自己轉到幕前的水門老師,看着帕克歎氣,不自覺回憶到先前的一幕。
今天早上,任務剛一結束,帕克松開咬住任務目标的嘴巴,不好意思地向卡卡西請求:“可以給我一些零花錢嗎?”
帕克:“你知道的,我從小離開了母親。”
卡卡西摸不清頭腦,不知道帕克從哪裡抽的邪風,一邊掏忍具包一邊吐槽:“說的什麼亂碼七糟的東西,不對,我現在給你,你也沒……地方放啊。”
卡卡西眼見帕克從咯吱窩裡愛惜地咬出綠色小荷包,荷包上歪歪扭扭地繡着“帕克”字樣。
帕克示意卡卡西蹲下來,他不想把荷包放在地上,會弄髒的,卡卡西沒辦法,接過荷包,放完零花錢後,沒等仔細打量,帕克像是防小偷一樣,一把咬回去,強調:“這是老夫的,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和忍獸搶東西。”
面對着帕克警惕的眼神,哪怕是寡言如卡卡西也不由一陣心酸。他微挑眉毛,難得産生幾分好奇心,帕克素來不喜歡多帶東西束縛,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這東西。
小狗的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算了算了,大人還是不要搞太明白了,不就是往荷包裡面裝點零花錢,随他們高興,還能花多少。
三個小時之後,卡卡西僵直地站在木葉雜貨店門前,木然地看着店主點算物資價格。
一米五高的櫃台上商品如同小山一般堆積,花花綠綠的包裝閃爍着金錢的氣息,一盒包裝精美,号稱顔色齊全的絲綢發帶擱在“小山”頂端,因為店主抽取東西點算,搖搖晃晃地掉下來。
“帕克,是你爸媽又生八胎了嗎?”卡卡西拎起這盒發帶,艱難猜測:“你有妹妹或者女朋友?整整六十八條……嘛,感情還是不要太花心,是不是?”
帕克一把從卡卡西手裡叼過盒子:“什麼啊,你都是單身,我上哪去找女朋友,卡卡西,你簡直讓我在狗友裡面丢盡了臉!花花主人十七歲,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還有點點,人家今年春天就在籌備婚禮,隻有你……”
一天天淨守着英靈碑過日子,後半句帕克沒說出來,東西拿的太多,還指望卡卡西再支援一些呢,可不好開口得罪了他。
帕克示意店主留下紅色,綠色和黑色的發帶,其餘顔色都不要。
拿出一張三米乘三米的包袱皮,授意店主将東西全包起來捆在它身上,小小一隻狗兒,艱難地背着大它三倍的包裹,咬出荷包裡的錢遞給店家,又指了指身後一貫冷靜木然的主人:“不夠的朝他要。”
說完,掂了掂背後的包裹,心裡估量着不算太重,認準一個方向,沒多久,不見身影。
留下卡卡西和店主尴尬地面面相觑,店主搓着雙手,不敢直接請求忍者大人付款,隻能遞過去賬單,委婉地勸說:“您看這……”
卡卡西眼睛掃視一圈,賬單上寫着“紅色、綠色、黑色發帶三十五條,寶寶霜三瓶,幼兒奶粉五罐,彩色棉質手絹十二條……”
狗都跑出去了,能咋辦,交錢吧。
店主欣喜于大單的達成,也不吝啬說幾句吉祥話。“您家狗狗一看養的就好,都知道往家買東西了,看孩子指定是個好手,您真是個好主人。”
“誠惠三千元,您走好。”
三千元,木葉雞蛋也不過是一分錢一個,一塊錢能買三斤蠻不錯的面粉,卡卡西看着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不禁自嘲:“三千元,連東西影子都沒看着,别的忍獸顧家,我家這個怕不是要偷家。”
帕克,有你是我的福氣。
回憶完畢,回到眼前,帕克拿着東西正和人家“獻媚”呢。水門站在他旁邊,樂呵地看着小狗打開包裹,将東西一件一件送給女孩,嘴裡打趣:“沒想到帕克眼光還不錯,别說,小女孩帶着紅色發帶還蠻好看的。”
卡卡西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熟悉的紅色發帶和手絹被小女孩珍惜地捏在手裡,她倒是不貪心,剩下的甚至還有閑心給旁邊的狗子系個蝴蝶結。
褚紅色,頹喪眉,小耳朵,帕克嘴裡說着不要,尾巴卻誠實地搖的正歡。
卡卡西沒說話,好看就對了,三千元呢,真的要懷疑帕克是誰家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