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先前徐汀雲赤裸上身,她還能興緻勃勃且極度冷靜地用眼神揩油,現在怎麼連看一眼都緊張?
激素,因為激素。她情緒不穩定是因為激素,看到男性肉/體緊張也是因為激素,通通是大姨媽的鍋。
華松栩想通了,倒頭入睡。可惜睡得并不安穩,因為又做夢了。
夢裡,她回到了理雲縣那間老舊狹窄的招待所。徐汀雲坐在床沿仰頭看她,眸色幽深,“讓我脫?”
華松栩晃晃手裡的碘伏,“給你抹藥。”
男人笑容玩味,語氣也玩世不恭,“那順便幫我脫了呗。”
華松栩沒覺得不對,一心記着要換藥,便把棉簽藥物放到一邊,抓住沒入窄腰的衣擺,徐汀雲配合舉手,任她為所欲為。
所以當她反應過來時,手掌已經貼在了男人的腹肌。
徐汀雲骨節分明的手落定,帶着她的手緩緩上移,滑過堅硬的胸肌和那一點粉色,經過嶙峋挺翹的鎖骨,停在了滾動的喉結處。
“阿栩。”他說,喉結随之輕輕震動。
華松栩像被燙到一般想要抽回手,可男人的手如鐵鉗,半點掙脫不得。
她眼睜睜看着他低下頭,後頸弧度鋒利,肩背肌肉噴張。
一個吻輕柔地落在了她蜷縮的指節。
華松栩猝然睜眼,幾瞬喘息後清明了,難以置信地起身。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會做這種堪稱禽/獸的夢?
她,對小自己三歲的粉絲,做這種看似沒有顔色實則塗滿顔色的夢?!
激素,一定是激素。沒有其他原因。
華松栩躺回去,可睡意已然無影無蹤,最終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早上九點鐘,某人眼神迷離地飄下樓。
坐在院子裡的徐汀雲見了哭笑不得,“下樓梯小心點!”
華松栩沒應,不看他,幾乎機械性地靠近廚房。
徐汀雲跟上來,“去坐着,我給你盛飯。”
“我自己來。”
她伸手去擡竈上的籠屜,被徐汀雲眼疾手快地攔住,“沒熄火,燙!”
當男人修長的手指摁住華松栩有些蒼白的手背,現實和夢完美重疊。大半夜的心理建設瞬間分崩離析,她的臉頰又開始發燙。
徐汀雲無知無覺,拎着她的手腕晃了晃,像招财貓似的,“不想要你的爪了?”
華松栩急忙抽回手背到身後,可手背的溫度非但不減反而逐級遞增,“咳,那你幫我盛……謝謝。”
徐汀雲動作一頓,狐疑地打量她,“你今天有點奇怪。”
華松栩吞咽了下,“有嗎?”
徐汀雲沒回答,盛好飯一路端到餐廳,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定。
華松栩隻是悶頭吃飯,可惜灼灼目光始終對準她的腦門,終于按耐不住問:“你盯着我看什麼呢?”
“那你緊張什麼呢?”徐汀雲勾唇。
“……誰緊張了,嫌你煩。”
徐汀雲沒錯過她眼尾的紅,笑意漸深,刻意松了領口的拉鍊,又挽起袖子至手肘處,姿态有些漫不經心。
果然,華松栩發現後嗖地垂眸,主打不多看一眼。
正當他準備施展拙劣的美男計時,院門輕響,一個年輕的藏族女人邁進院子,笑盈盈地打招呼,“小徐,我來打掃衛生。”
“咳!白瑪姐,我帶你過去。”徐汀雲趕緊把衣服整理好迎上去,騷包的氣質霎時無影無蹤。
“好。”她跟着徐汀雲往裡走,途徑餐廳門口時和華松栩對上目光時,笑意顯而易見的淡了下去。
“紮西德勒。”華松栩攥着勺子的手因為用力泛着青白。
白瑪微微颔首,“紮西德勒。”
徐汀雲給白瑪帶完路就折了回來,解釋:“我聯系客人了,他們今天幾就到。如果天氣不好在村裡住幾天,天氣好酌情走一兩天線,所以得緊急打掃衛生。”
“好。”她起身。
“吃飽了?”
“不想吃了。”
徐汀雲端起碗,“那你剩下的我吃。”
“……”華松栩搶過來,三兩口喝完後轉身走了。
徐汀雲沖她背影露出得逞的笑容。
下午,第二波客人抵達。
華松栩和徐汀雲并肩立在門口,招呼他們停車。
她忽然笑了,斜他,“還裝嗎?我可以配合。”
徐汀雲用胳膊肘碰碰她的胳膊肘,“不裝了。咱倆挺熟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