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心有靈犀,沖還在對峙的倆人喊道:“小徐,過來一下!”
徐汀雲收回目光,先追上華松栩叮囑她休息,這才跑了過去,“怎麼了周哥?”
周耀攬住他的肩,壞笑道:“怎麼樣?”
徐汀雲擰眉不解,“什麼?”
“見到阿栩的真迷弟,感覺怎麼樣?”
“……”徐汀雲瞬間咬緊後槽牙,“什麼叫真迷弟?”
“和他比,你隻能算個假的。”周耀搖搖頭,“人家可是追了阿栩整整八年,你才哪到哪?”
周耀不說,徐汀雲也能猜到。剛才和韓慕澤一對上眼神,他就嗅到了情敵的氣息。但是……憑什麼他是假的?
小徐不服!
“行了,别瞪我,也别瞪人家了。”周耀嫌棄,“跟個鬥牛似的,丢人不丢人?”
“不丢。”徐汀雲理直氣壯,“我就是不服。”
“你把人吃了,阿栩就能喜歡你?友好一點嘛!你看阿栩和你的迷妹多好,還手挽手的。”
徐汀雲尋思以華松栩的性格怎麼可能,但鬼使神差回頭一看——還真是手挽手。
小徐:?
華松栩原本打算坐下休息,一不小心登山杖脫了手。跟過來的楊舒撿起,用沖鋒衣蹭掉手柄上的泥土才遞過來,還柔聲細語地詢問傷勢。
面對來自女性的善意,華松栩自然是感激又感動的。
友好地聊了幾句後,楊舒提議接下來的路由她來攙扶,華松栩一想方才的修羅場,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謝謝。”
“應該的。”楊舒說,“我到得晚,在山下等的時候還挺内疚。現在能出一份力,還挺開心的。”
“趕來參加就是出力。”華松栩道。
楊舒笑眯眯的點頭,扶她錯開一塊石頭,“小心。”
剩下的路段,華松栩再次落到隊尾。楊舒陪同不必說,倒是徐汀雲和韓慕澤,倆人高馬大手腳靈便的男人壓着步子,硬是跟在兩位女性身後保駕護航。
傍晚抵達塘口村,救援任務圓滿結束。
郭洋的家人從鄂省趕到,抱着他嚎啕大哭。在一陣陣襲來的後怕中,母親腿軟跌坐在地抹眼淚,父親則抖着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兒子的後背。
警察安撫了半晌,沖郭洋叮囑:“鳌太線禁止穿越,以後千萬不能冒險了,知道嗎?”
“嗯。”郭洋低着頭,“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郭洋父母也是連連鞠躬,“謝謝,謝謝你們救我兒子!謝謝……”
“這些之後再說。”周耀招呼,“趕緊去趟醫院檢查。”
畢竟,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目送120離開,救援隊開始整理現場的垃圾和剩餘物資。
華松栩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坐在一旁的台階上看大家忙活。人群中,楊舒的身影格外奪目。
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生,不僅幹起活來動作麻利,還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她先是幫周耀收地圖、衛星電話等設備,又去幫韓慕澤将剩下的方便面等速食裝箱,最後還去和徐汀雲一起捆好垃圾。
忽然,楊舒問:“你手怎麼了?”
徐汀雲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渾不在意道:“沒事。”
“可能是被釘子劃的,得消毒。你等我拿碘伏。”
“不用——”
拒絕的話還未說完,楊舒已經跑去自己的背包裡翻找急救包。
聽到徐汀雲受傷華松栩原想起身,但見有人幫他處理,便又坐了回來。
不遠處,周耀将一切盡收眼底,咧嘴偷笑。
“周哥,那邊坐着的那個是阿栩嗎?”
“哎呀媽!”周耀吓得一哆嗦,“你這孩子走路怎麼沒聲?”
男生讪笑,“這不是隻聽說過名頭,對不上号嘛……”
周耀捂住心髒,鼻子出氣,“嗯,她是。怎麼啦?”
“沒什麼,就感覺和想象的不太一樣。”
“哪不一樣?”
“就感覺……”男生想了想,“感覺有點太淡了,不夠狠。”
周耀撲哧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不夠狠?玩阿式攀登的人各個都狠,但阿栩要排第二,沒人趕排第一。”
男生訝異地望過去,打量少頃,還是很難将眼前人和傳聞中吊打一衆男運動員的阿栩聯系起來。
可惜,他隻能看到女人雲淡風輕的外表,卻不知道雲淡風輕的外表下,隐匿着什麼樣的念頭。
此時此刻,華松栩看着百般推脫後自己給自己上藥的徐汀雲,和旁邊舉着碘伏瓶憂心忡忡的楊舒,紅唇抿了又抿,眸子眯了又眯。
她确實很欣賞楊舒,她也确實不如楊舒善于言辭,她或許還會搞砸這段關系。
但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眼前的男孩,隻能、也必須是我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