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安借他的力剿滅鬼魅城,卻過河拆橋,不僅将他的金樽樓損毀,還将自己歸京的消息透露出去,讓父皇對他更加厭惡,革他身份,砸他令牌,逐他出城。
同是皇子,蕭雲明受傷,父皇便心疼不已,他不過是偷偷回京,卻被如此對待。若是他們都無幹系,那他該去找誰?找徐季安?那個不知死哪去的人?
他握着手中碎成兩瓣的令牌,委屈和憤怒一并沖上心頭,遂猛地将陸柍提起:“陸柍,不要和我講道理,要不,你找到徐季安,要不,我殺了他們!”
陸柍被他掐得喘不上氣,眼淚也不斷滴落,終是在斷氣前從齒縫中憋出了一個“好”字。
她現在算是明白慧覺的勸谏,卷入自身不能把握的事中,沒有好下場的。
可這次不是她魯莽撞上,而是是非找上門了。她不能眼睜睜看着端王将慧覺和梁書煙殺害,隻能先拖延時間,待慧覺醒來再議。
陸柍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咳個不停。蕭雲祁則是蹲下,冷冷道:“那就請陸姑娘去我的地方小住些時日了。”
陸柍點點頭,随後被人架起。
蕭雲祁看向地上昏迷的三人,手一揮,暗明便上前去,一肩抗一個:“殿,殿下,剩下的這個姑娘最嬌小,麻煩您了。”
蕭雲祁今日隻帶了兩個手下,一個人架着陸柍,暗明則是扛了兩個人。另一位手下名喚扶楊,見蕭雲祁久久不動,便戰戰兢兢道:“殿下,不如我也肩抗兩個?”
蕭雲祁搖頭,上前将梁書煙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
黃昏,小寒莊。
屋内彌漫着泥土的下等氣味,蕭雲祁嫌棄地屏住氣息,将梁書煙扔在床上。
床上的人由此醒來。
梁書煙迷糊地扶着頭坐起,待看見面前負手而立的蕭雲祁,立刻雙手環抱在胸前,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二哥是京城高官,家中有黃金百兩,有話好說,你不要傷我……”
蕭雲祁轉過身來,對着梁書煙翻白眼:“我父親是當朝天子,家中有黃金千千萬萬兩。”
梁書煙愣了片刻,看來此人既不圖财也不圖權,那他是要……圖美色!
梁書煙瞪大了眼,眼中水汪汪的,若是被這等狂徒玷污,她倒不如求一死。
蕭雲祁又翻了個白眼:“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頭上的簪子插入身子很疼,不要嘗試。”
梁書煙取發簪的動作停下,眼淚就剛好流了下來,看來他什麼都不求,那他為何要将自己掠來此處呢?梁書煙低頭将淚水淌盡,問:“閣下既然無所求,不如放我離去?”
她掏出懷中的銀兩:“我出去以後,什麼都不會說的,這些就當,就當訂金,可好?”
蕭雲祁搖頭,眼下皇城四處是騎虎軍,梁賦笙已被控制,而她是梁賦笙的妹妹,現在放她走,才是真的害了她。
“不行,我這邊缺做飯的人,你留下來做飯。”
叩叩叩——
扶楊喊道:“殿下,暗明做飯去了,您可是有什麼想吃的,這莊子雖然無人居住,園裡的菜倒是長得茂盛……”
蕭雲祁輕咳,淡淡道:“有人做飯,你就洗衣服吧。”
話畢,起身離去。門外扶楊臉上挂着笑容,但見出來的蕭雲祁陰風陣陣,笑容就有些僵硬了:“殿下,想吃些什麼?”
“其餘幾人可是安頓好了?”
“都好了,我用了手指粗的麻繩将三人捆住,分别安置在一個房内。不過……”
“不過什麼?”
“殿下,那個陸柍好像真的病了,路上便起高熱了。”
蕭雲祁哼了一聲:“把慧覺打醒。”
“是……”,扶楊在心中憋了許久,還是為難地問了句:“殿下,我們這樣真的好嗎?徐大人拜托您将她們帶來小寒莊,我們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太妥當?”
提起徐季安蕭雲祁便不來氣:“他先對我不仁,憑什麼要我對他的人好,我不過是吓了她們,又沒動刀。何況他隻叫我将人帶來,又沒說如何帶來,我做的有何問題?”
他掂量手中破碎的令牌,恨不得此刻将徐季安碎屍萬斷。
“就是!我們殿下可真是大善人,沒一人一刀便不錯了!”扶楊開始拍馬屁:“今日我就要将他小寒莊的菜給拔光,全部吃掉!殿下,您不要氣着自己了,等今日徐大人過來,有什麼誤……幹戈就地解決,可好?”
蕭雲祁眸子裡泛着冷暗的光:“他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屋裡的人,一個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