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川要将人請到屋裡,越雲卓略有些尴尬的擺擺手,“不是的,其實是我二哥找你,小川,要不你跟我來一下?”
越雲卓看看越山師,又看看周氏和南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越雲川在腦海裡搜尋了下,想起那個沉默寡言的越二哥。
越家孩子衆多,越雲卓的母親就是姓王,老王氏一口氣生了六個孩子,還全都是兒子,後來不生了,是因為越雲卓的爹去世了。
當年征兵,越雲卓家出的是越二哥,在越雲川回家之前,越二哥也回來了。
隻是在記憶裡,越雲川與越二哥并不熟悉,越二哥為什麼會找他說話呢?
越雲川決定去看看,于是對越雲卓點點頭,“那我跟你出去一趟。”
越雲川到了地方才發現,這裡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大都是正值壯年的漢子,他認出幾個村裡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越二哥明顯是領頭人。
見越雲卓帶着越雲川來,他主動上前寒暄,然後才說了他想要做什麼事情。
越二哥沉聲開口,“大家都是戰場上下來的漢子,我也不怕大家知道,我家裡窮,遣散費連幾畝好田都買不到,今後還是要擔憂生計,我想要入深山打獵,至少攢下錢來多買幾畝地,至少夠自家的生計。”
越雲卓家中隻有六畝薄田,又有一家小子,地裡的糧食下來還需要交稅,剩下的糧食根本就不夠家裡人吃的。
越二哥雖然拿回來了二十兩遣散費的銀子,可是光是之前欠下的債務就還了十二兩,剩下八兩銀子買了糙米,也不夠全家吃多久的。
隻出不進不行,他必須要想接下來的生計。
越二哥想了很久,最終盯上了西河村後的深山。
西河村後面就有山,山連着山,連接成一處不小的山脈。村民日常活動就在外山處,深山是連當地的獵戶都不會輕易進去的。
越二哥自然迎不敢獨自一個人魯莽擅入,他想了又想,最後決定聚集周圍從戰場回來的将士。
這些人都在戰場上曆練出了些功夫,有自保之力,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入山,生存能力大大加強,從山裡帶出獵物的可能也大大的增長了。
果然,在場的一部分人心動了,另一部分則是好不容易從戰場活着回來,家中不算太窮,隻想要過安穩的生活,不願意再用生命冒險了。
越二哥站在最前面,環顧一周,把大家的神情全都收入眼底。
他顯然早就做好了有人不會同意的準備,他也不準備強求,更何況今天隻是通個氣而已,于是說道,“我這次也隻是跟大家商議,并未決定,畢竟深山之中動辄就會舍去性命,我也不敢輕易進山,隻是若是有這個想法的今後大家可以來找我商量,再做準備。”
越雲川靜靜地聽着,内心贊歎。
越二哥做事真的是有思慮,有謀略,敢想敢做,就算目前家中貧困困住了他,總有一天他也能有成就。
越二哥在邊關也定不是個普通的小兵,說不定是個伍長或什長之類的。
越雲川回去的時候看着遠處的大山,眼中有了一絲興味。
其他人可能害怕進山,越雲川卻不害怕。
末世之時,城市裡比深山更加恐怖,深山有變異植物動物,遠也比現在的深山更加可怕,他前世曾經跟着不超過十人的異能者小隊深入深山,後來又在深山中建立了基地,一路艱辛自不必提。
如今越雲川雖然沒有末世之時那麼強大的異能,但剩下的應對沒有變異動植物的深山正好,再說他身上的銀子也要找個合理的由頭拿出來。
普通士兵退伍回家,隻有遣散費二十兩,越雲川給越父越母八十兩,雖然解釋了是戰利品。但他空間内還有一堆銀兩沒有拿出來,總不能把這些全部說成是戰利品。那樣的借口太容易露餡了。
但越雲川決定了走科舉之路,若是短期内考不上,花費的銀子不會少。他不準備把那些錢一直留着,總要花出去的。
于是當天晚上,幾個決定上山的人就在越二哥家碰了頭,約定各自準備些捕獵工具,後日上山‘探路’。
越雲川就是其中一個。
要能進山打獵,确實需要一些工具,随身的小匕首,繩子,做陷阱的零零碎碎的東西等等。
還有,越雲川打算買本注解書籍,不然靠着自己讀那些文言文,還要抓住重點,寫出文章,那不知道要啃到什麼時候。
回家後,越雲川就跟家裡人說了他第二天要去遂縣買東西,有什麼要買的,他正好帶回來。
沒想到南星說她也要去,并且她要辦的事情是越雲川代替不了的。
她要去遂縣的藥鋪買賣藥材,把家中這段時間采摘炮制好的草藥賣給藥鋪,再從藥鋪買些回來填補家中草藥的虧空。
南星很快就收拾好了兩背簍。
越雲川看着那背簍,這才知道南星原來也是自幼跟随她父親學習醫術,嫁到越家之後更是親自上手嘗試治病,甚至越山師也沒少跟她學習。
五年前,越山師僅僅是靠着一點不全的草藥知識,會采些常見的草藥,治療一點很普通的頭痛腦熱,他已經算是附近有點名氣的草醫了。
但南星是家中真的有傳承的,這五年來,她教給越山師的草藥和醫術知識可不是一點,越山師已經成長了很多了。
也正是因此以及救命之恩,周氏雖然因為種種願意不喜歡南星,卻從未苛待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