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村旁邊的山還有人走出來的小路,能看見被人砍伐過的樹樁,再往裡面走,人的氣息越發淡了,樹木根系盤根錯節,道路難走。
隐隐能聽見連綿不絕的蟲鳴鳥叫聲,有人“诶”的叫一聲,“我看見一隻兔子竄過去了!”
于是幾人散開做了點繩套陷阱。
然後繼續聚集往山裡走。
第一天主要是探路,他們心裡沒底,也沒往深裡走,但在回程的時候,他們發現之前留下的繩套竟然真的套住了兔子,而且數量竟然不少!
這證明山裡的獵物确實不少!進山真的是個正确的選擇!大家都十分開心。
大家一人分了一隻兔子拎走,紛紛約定了明天繼續。
當晚,越雲川家裡吃上了爆炒兔子。越雲川掌勺。
引得周氏小心地問他,“兒啊,你這些年在邊關不會是做的夥頭兵吧?”
越雲川失笑,沒覺得丢人,反而認真的承認了,“是啊。”
原主确實做了一陣子夥頭兵。至于他今日掌勺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他不想吃家裡那些除了炖就是煮的飯菜了,他想吃爆炒兔丁,爆辣的那種。
雖然最後考慮到家人口味,他隻放了兩塊幹辣椒調味,但也算滿足了。
之後的時間,越雲川經常跟着上山,帶回來的東西也漸漸稀奇百怪起來,有時是兔子,有時候是野雞,還有時候是稀奇古怪的鳥兒,帶回來的前也開始從一開始的銅錢變成了銀子。
越雲川的學業也進步的很快,他已經成功的從三字經進階到中庸了。
他自己覺得與南星之間的關系也在緩慢變好,至少他見到南星的時候已經不會尴尬了,已經能夠像是普通朋友一樣相處,問問對方的事情聊聊天氣了。
而這段時間,越雲川長時間不在家也開始讓一直盯着他家的越雲偉得到了機會。
越雲偉自從知道越雲川平安回家之後一直不甘心。
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有多強能力和魄力的人,雖然長‘歪’了,但是也是那種暗搓搓的壞和歪。
自從見過越雲川一次,越雲偉就知道他是打不過越雲川的,也不敢明着打南星的主意了,但讓他放棄惦記了好久的人,他的心裡抓心撓肝的難受。
難受到喝酒都沒味道,吃肉都沒心思吃了。
難受又後悔,他還後悔着,越雲川沒回來的時候他怎麼就沒狠下心來直接下手,把南星那個小娘皮直接按倒辦了,越雲師還能怎麼着不成?
村裡都傳越雲川死了,他們還不是要咬牙把人嫁給他?
越雲偉越後悔盯着越雲師家裡的時間最長,他注意到南星經常會脫離越雲師獨自去給人看病,而且越雲川最近總是不在家中,跟越二哥他們一行人去上山。
這日,越雲偉照樣被身體裡的邪火折磨,又喝了點酒,正忙着自哀自怨,他家大妞上前來扒住了他的腿吸了吸鼻涕小聲道,“爹,嬸娘什麼時候來給我當新娘親啊?”
大妞想着南星就想起了南星經常有好吃的,若是南星當了她的新娘親,那些好吃的都給能給她了吧?
越雲偉本來正因為這件事情發愁着,此時被他大女兒一說,心中邪火更勝,被壓抑下去的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他一巴掌打下去,大妞捂着臉哭起來。
越雲偉跳起來罵,污言穢語不斷。
越老四駝着背推開門也罵他,“怎麼打大妞呢?你别罵了,像什麼樣子?一天天在家除了喝酒就是吃肉,家産都被你敗光了!我什麼時候能指望你有出息?!”
越老四把大妞抱起來,看她臉上腫起來了一大塊,更生氣了,直接把越雲偉趕出家門,“老子花棺材錢給你取得媳婦也被你氣死了,生的孩子你也要打死?你自己去找個媳婦回來?!不然别進家門!”
越雲偉到底還是有些害怕越老四的,被趕出家門也沒敢說什麼,隻是恨恨地踢了一腳門前大樹出氣。
他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隻在村裡亂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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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家。
南星正在打理菜園,忽然有人上門叫她,“南氏,翠柳在家暈過去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南星雖然會醫術,但村裡人更加認可的人是越山師,稱呼她隻叫南氏,這是稱呼嫁進來的兒媳的正常叫法,說明并不把她當做正經大夫看,隻有村裡的女人有小毛病的時候會悄悄叫她過去,南星也習慣了。
翠柳是跟她關系還不錯的小姐妹,怎麼會暈倒呢?
南星聞言立刻起身,“怎麼回事?”
來人正是翠柳的婆婆,她即焦急又茫然,“俺也不曉得啊,翠柳自從嫁進來俺可是一點苦都沒有給她吃過,每日吃的喝的都好的不得了,誰知道她今天說兩句話就倒過去了,哎呀!南氏你快點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