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聞到人的血腥味,謝永言十分受不了,他抱着越雲川痛哭一場。
好不容易停下來不哭了,一轉頭看見滿地人頭,又扶着樹狂吐不止。
越雲川等謝永言吐到沒東西了,這才上前扶起他,“永言兄,這裡并不安全,我們不能再這裡久留啊......”
謝永言吐的眼淚汪汪,但好在腦子還在,他知道越雲川說的對,如今護衛大部分中毒不能動,這荒郊野嶺又有盜匪随時出沒,确實不能久留。
他借着越雲川的力氣坐起來,“越兄你說的對,我們趕緊走!”
在場能動的人把不能動的都擡到馬車上,護衛都綁到馬兒背上,牽着馬,趕着馬車盡快離開這裡。
他們到了附近的鎮上,南星先去鎮上的藥鋪補夠了藥材,然後煉制好解毒丹,一人喂了一顆,車隊的這些人才終于緩了過來。
謝永言跟越雲川商議如何複仇,兩人決心借助當地縣令的威勢去做事,跟縣令借兵去剿匪。
但卻被緩過來的老夫人制止了,老夫人氣喘籲籲,拉住謝永言和越雲川的手,“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但我們不應節外生枝,我要要盡力低調,然後盡快離開......”
謝永言不解,“可是為什麼?”
老夫人拉緊他的手,“此地有這麼一夥盜匪,而且距離縣衙這麼近,若是縣令是正直的,并且有足夠的武力,怎麼可能不鏟除盜匪?若是他沒有鏟除盜匪,那麼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縣令真的沒有足夠武力......,另一種.......”
越雲川看了看謝永言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另一種可能是縣令與盜匪勾結,劫掠附近往來客商......所以我們要快快離開.....”
老夫人道,“是的,沒錯,我們要快快離開,最重要的是要保全自己,你若是真的想要鏟除盜匪,絕不應該在此刻,而是等我和你的妹妹們安全回家之後!”
老夫人說的極為有道理,謝永言終于停了。
于是一行人略微修整,買了草藥和糧食之後就立刻出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另一個縣城住下
接下來的路途中,他們更加謹慎了。
路過每個地方吃東西的時候,飯水都要檢查一下,确定沒毒沒藥之後才敢吃。
如此這般一路謹慎小心,終于來到了京城。
期間,越雲川和南星奔向跟他們分開改道回家,但老夫人早就看出越雲川比謝永言要可靠的多,為了接下來的路途不出變故,定要留下越雲川。
如今還不到四月,鄉試要到八月,越雲川看鄉試還有一段時間,于是欣然同意了。
越雲川和南星也隻是最初路過京城,走馬觀花的看過一圈,正好趁此機會去京城好好的遊玩一圈。
兩人既然抱着遊玩長見識的心态,自然不會覺得多走一段路是苦差事,反而能夠樂在其中。
到了京城之後,越雲川和南星進入謝府居住,老夫人以救命恩人的身份給了他們兩個特别的優待。
越雲川和南星聽說之後特别不好意思。
但謝永言的父親謝遷聽說後,特别設宴款待他們,并且在宴會後單獨見了越雲川,感謝了他一路相護之後又考校了學識,然後一時對才欣喜,想要收越雲川為弟子,不止越雲川是否願意。
越雲川在沒有想過還能有這樣的際遇。
他一個寒門學子,本來隻靠着自己到處求學,并無人在學業甚至以後的官場上給予照拂。
如今謝遷竟然主動收他為弟子,在這種師徒如父子的時代,意味着很多很多。
越雲川哪裡有拒絕的道理,他立刻躬身下拜,“弟子見過師父!”
謝遷笑呵呵的受了他的禮,并開始翻找黃曆尋找一個拜師的吉日。
謝家連拜師的要用的東西都要給越雲川準備好。
越雲川趕忙拒絕,“雖然知道師父是為了我好,但是拜師之禮不可廢棄,這些禮物還是應該由我買的!”
謝遷感動,派管事帶着越雲川一起出發去買,保管越雲川買的都是物美價廉的東西。
很快拜師禮正常舉行,越雲川就成了謝遷座下弟子,自此之後就有了師門,科舉路上乃至以後的官途之中都有了助力。
拜師之後,謝遷開始為這個新鮮出爐的徒弟進行考取鄉試的定點提升。
先考考學問,再解答不懂的地方。
期間,因為謝遷剛剛回到京城,所以有很多弟子及故交上門拜見。
謝遷見客的時候也會帶着自己的兒子和在身邊的弟子,也就是越雲川。
越雲川跟着認識了很多人,甚至通過幾人談話,了解了京城如今的朝堂結構情況,以及認識了很多師兄們。
南星這段時間也過的有點超乎之前的預料,自從她相公越雲川成為謝遷的弟子之後,她就被謝家女眷當做是自家人。
原本一起走了一路的三位小姐更是認為已經和南星是熟人了,她們原本鬧矛盾還會避着南星,秉承着不再外人面前出醜的原則。
但自從把南星當做自家人之後,她們鬧矛盾的時候開始拉着南星評理。
尤其是三小姐,原本兩個姐姐是天然的同盟,如今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想要把南星拉到她這邊。
南星很無語,她自己都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之前也曾經為了所謂的自由反抗過,但是真的成長之後才發現身邊的人就是她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