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止越雲川有所疑惑,南星也曾經疑惑過。
南星這段時間與謝夫人已經熟識了,于是直接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謝夫人是這樣告訴她的,“隻是覺得你與我當年有些相像,而我有母家可靠,就算一日丈夫厭棄背叛我,我也能靠着自己立起來,如果我一直是謝夫人,我也能為丈夫安置後路,開拓前方,甚至若是我是男兒,我要比謝遷更強,你也可以!”
南星深以為然。
越雲川聽了這話有些哭笑不得。
謝夫人這是并不信任他,又喜歡南星,所以培養她更多的能力,讓她更強大,能夠在這個社會上生活的更好。
這是好事。
無論對越雲川還是對南星都是一件好事。
越雲川歎了口氣,摸了摸南星的頭,“師母對你我有恩,隻是不知今後該如何報答她……”
南星把越雲川的爪子拍下去,免得把她的發鬓摸亂了,“師母既然對我們好,我們就感激師母恩情就是了,何必非要想着什麼報答與不報答,沒得把師母的恩情都想的功利了!”
越雲川看看南星,又歎了口氣,“娘子說的對,是我想差了。”
越雲川回到謝府之後,很快被謝遷叫了過去,詢問越雲川考試的内容,并且讓他把考試答題情況默寫下來。
再由謝遷判卷。
最後成績出來的時候,謝遷很滿意,給出了最終評價,“若是這次的考官不是那種喜歡特别偏門文風之人,你必然能夠榜上有名,隻是,名次不能太高了。”
越雲川已經足夠驚喜了,他不求名次多高,隻希望這次能夠成功考上。
對越雲川來說,童生,秀才,舉人,進士,這一個個的就相當于人生事業路上的一個個關卡。
重要的不是越過這個關卡的時候跳的多高,重要的是能否跳過這個關卡。
也就是合格萬歲。
越雲川這樣想,但謝遷可不是這樣想的。
謝遷十分遺憾的歎息道,“可惜成績不會太高,稍微低了一點,不過既然能中,不如從現在就開始準備下一場考試,等進士考試之時或許能夠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越雲川,“……”
越雲川想要說,他沒有立刻就想要參加進士考試的意思,奈何謝遷不這樣想,他翻出了幾本書,開始憶往昔,“想當年我進士考試之時……”
越雲川隻得洗耳恭聽。
謝遷如今在京城之中等待再次授官,正是最閑的時候,越雲川作為還未出師的并且距離謝遷最近的弟子,也成為了謝遷此時的消遣。
每日盯着越雲川學習倒是成了謝遷的樂趣了。
教了越雲川一陣子之後,謝遷又覺得學生有點少了,于是把在後院每日呆着乘涼的次子謝永言也揪了過來。
謝遷理由充分,“你小師弟此次定然能夠考取舉人,你也不能懈怠,哪怕并未參加此次鄉試,也應該早早開始複習起來!”
謝永言轉頭看向越雲川,眼神之中全是無聲的譴責。
越雲川回頭望向他,眼神之中全是無奈。
我親愛的兄弟,我該怎麼告訴你,我也不想學?
不想學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老師打你手闆,家長找去給你撐腰的說法。
謝遷既然是越雲川的師,那麼比越雲川的父還要有管教他的權利。
越雲川今日惹惱了謝遷,被打二十個手辦,明日他爹越山師來了,就得打他四十個手闆。
再說,除了剛剛考完試不想學習這種情緒性的問題之外,能夠學習這些越雲川曾經很難見到的知識,也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所以最初的抗拒之後,越雲川真的學進去之後就越發沉浸其中。
謝遷并非迂腐的隻知道讓人背書的夫子,他為官多年,講述政事的時候深入淺出,一點一滴的從現實之中講述不同政事的優劣,隻是以曆史之事反應今日之事,隐晦的講述朝堂問題。
越雲川聽的如此如醉,謝永言也很快聽了進去。
兩人再也不覺得每日的課程是個問題了,甚至每日都生出來了一絲期待來。
南星的肚子一天天長大,越雲川在來到南星身邊後就沒有錯過孩子成長的過程,感受着一個生命慢慢的成長直到誕生,這種感覺真的很神奇。
時光就在這種平和之中慢慢往前走,直到越雲川的鄉試成績公布。
越雲川聽到成績的時候,京城的桂花開的正好。
放榜報喜的人當時直奔越雲川家中,他的家人都高興壞了。
後來見越雲川遲遲不歸,這才寫信托人帶到京城,告訴越雲川這個好消息。
越雲川的成績确實如同師父謝遷預料的一樣,榜上有名,但名次不高,他是當次考試的第三十六名。
雖然名次不高,卻也是确實中了舉人。
謝府内都開始為越雲川進行慶祝。
不過也隻是家宴。
這種時候,謝夫人之前擔憂的事情終于開始顯露出來了。
越雲川是從真正的寒門之中一步步考上來的學子,學識過關。
考中舉人的年紀還很輕,年紀越輕證明今後走的路越遠,這說明他的潛力很大。
于此同時,越雲川身材高大,相貌出衆,他站在一衆學子之中能算得上是最為出衆的幾個學子之一。
除此之外,越雲川的人品出衆還沒有不良嗜好。
在越雲川正式踏入舉人的階梯的時候,他就入了很多人的眼。這樣的越雲川是很多人眼中的優質女婿人選。
這時候再一看,越雲川的妻子竟然還是個普通的醫戶家中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