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餘嬷嬷端來毒藥!】
李安意好像發現了什麼,她将懷疑藏在心底。
“你要嫁入沈家,他派人監視沈家的同時,順便監視你,不止承恩伯府有他的眼線,徐國公府、呂國公府,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他都安插了人。”
向政敵家中安插眼線京城裡的每個人都會做,隻是理王目标太廣泛,很難不引起他人懷疑。
“他恨威武侯府所有人,因為我們阻止了他的大計。”
“什麼計劃?”
“這還是我的揣測,具體的要等年後。我當初去揚州是為了查一件事,去年四月,我在父親的随記中翻到幾句話,說他在揚州見到了理王,理王比父親小了二十歲左右,父親在揚州追求母親時他未出生,因此隻可能是在永定三年的那次揚州滅魏王的行動中。”
“當時才十歲的理王為何要趕去處在戰亂中的揚州,我困惑,又恰好對父親的死因抱有懷疑之心,遂決定去揚州查清。”
“回京後聖上告訴我,他懷疑肅王是被人害死,并掌握些證據,希望我幫他調查。今晚趁理王在禁苑喝酒,我無聲無息進入理王府查看,除了發現他有一間刑室外毫無線索。”
李安宸一口氣将所有事講出,包括一直壓在心底的秘密。
“你最近被他盯上了,莫要出府。”
“我會派人保護你。”
李安意靜靜消化他的消息,前世‘李安意’的死會是理王命餘嬷嬷下的手嗎?十歲的理王又為何要離開京城?
一團迷霧遮住了她的視線,她隻能等待,等待他下一次出擊。
“四少爺,老爺找您。”
剛換完衣服的沈渡擰眉去見沈恒。
雅緻閣
‘啪!’
上好的青瓷盞被人砸向地面,瓷屑、茶水飛濺。閃避即時的沈渡讓砸東西的人更生氣。
“你個逆子!”沈恒氣得吹胡子瞪眼,斥責道:“秋獵你幹什麼去了?不求你第一,維持第二總行了吧,看看你最後的成績,連第三都沒有。”
今年本想讓四子在秋獵上為自己漲漲臉,結果一個兩個都不争氣,沈澹是個不敢擔事的糊塗蟲,前幾月被人責怪方法又誤,不曉改良法子而是選擇從商,當個一身銅錢味的賤商,最可氣的是今早走路時竟然摔了一跤,将腿摔骨折了,要休養一個多月才能下床。
今日同僚都來詢問沈澹的傷勢,沈恒啞口無言,不好意思說出是走路摔的。同僚的眼神讓他想鑽進地縫,一個成年男子,走路都能摔骨折,簡直是聞所未聞。
沈渡這個家夥也氣人,重要的事不放在心上,一個被聖上誇贊的好時機被他放走了。
“你……你……幹什麼去?”
沈恒指着沈渡的背影氣得話都說的結巴,這混球父親話未說完,招呼不打一聲,轉身就想走了,膽大包天。
一片消失的衣角是沈渡給沈恒的回答。
“逆子!”
沈恒顫身跌坐在木椅裡,捶胸頓足,火冒三丈說:“逆子啊!”
原以為沈渡是個乖順孩子,然而骨子裡的叛逆未等翅膀硬了就迫不及待冒出,家門不幸!
唉!
搖了搖頭,沈恒想一切果真是場夢,去年七月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沈渡面色淩然,身穿紅袍,腰佩麒麟玉帶,威嚴之氣盡顯。醒來後沈恒大喜,以為是上蒼給自己的預知夢,遂讓沈澹與沈渡交好,兩兄弟撐起承恩伯府。
然而幾天後,他又産生懷疑,沈渡平平無奇,怎可能年紀輕輕當大官,夢中他看起來才二十多歲,沈恒收起内心的癡心妄想,自嘲自己真是想承恩伯府重回榮耀想瘋了,居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庶子身上。
沈渡秋獵獲取第二又讓他看到些許希望,内心小火升起,卻被逆子親手撲滅,一個無進取心的庶子未來沒有意外是個廢物。
博海院
沈澹正蹙眉痛苦地哀嚎,面上冷汗彙成河向下流,打濕枕巾。沈渡這人不僅敢說還真敢下手。
今早他準備出門去找李安意,然後,然後就摔了一跤暈了,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博海院床上,右腿鑽心的痛。
大夫說他骨折了,要好好休養。
自诩聰明的沈澹知道他被沈渡陰了,卻又沒有證據,别說犯人的臉,就連衣角都沒看見一片。
吞下苦澀的眼淚,咬牙接受事實,比狠是他沈澹輸了。然而為了惡心沈渡,他寫了一封信揭露沈渡的所作所為,命來福送去威武侯府,李安意現在應該看到了,沈渡你完了。
沈澹幸災樂禍地想。
離開雅緻閣的沈渡調轉身形去博海院準備探望沈澹。
有樣東西給他看看。
讓他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