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祠言低頭看向身邊的少女，心裡輕笑，感受着胳膊上傳來的刺痛。

溫和道：“明月，不必那麼緊張，封大人他沒有用多大力。”

“看見沒有！！月丫頭，就你嬌氣。”

封岩頗為贊賞的看向少年，就是嘛，他就是沒有使多大勁，是月丫頭她太大驚小怪了。

江明月翻了面前的壯漢一個白眼，看向面前和煦溫柔的少年郎，沒有揭穿他。

“是是，就你們不嬌氣，我可金貴着呢。”順着封岩的話說了下去。

“封叔，你帶不帶他嘛，你剛才也試出來了吧，他到底能不能跟着你練。”

江明月語氣又軟了下來，封叔最擅長的就是劍術和他那個大鐵錘，内力也很深厚，有他指導周晏肯定能恢複的更快。

封岩聞言沒作答，反而轉身而去，還似不耐煩的連連擺手，走向他躲着陰涼的地方，“随便随便。”

江明月瞬間燦爛一笑，清晨的太陽似乎都沒有少女臉上的笑顔來的耀眼，“謝謝封叔！！”

轉過身來看着周祠言，抓過他的手，高興道：“太好了，你以後可以先跟着封叔一起練劍了。”

周祠言看着自己驟然被拉住的手，少女的虎牙從殷紅的嘴唇中微微露出，顯得俏皮又機靈。

他從沒想過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能這麼容易那麼快就實現了，一時間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沒過一會兒，江明月看見面前的少年低着頭看向她，嘴角慢慢爬上笑意。

不是假裝的溫和與微笑，而是真正地發自内心的高興。

“謝謝明月，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這麼快恢複，甚至有希望更進一步。”周祠言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少女，認真出口。

“仔細說來也是你自己争氣，強弩之末還能斬涼國将領于馬下，實力擺在這，我相信你恢複到巅峰是注定的事。”言語中也帶着認真和笃定。

江明月看周祠言話語之意頗為認真，她自然不能笑眯眯的潦草對待别人正式的态度。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

半響，周祠言率先别扭的移開視線，中斷了這種莫名正式的氛圍，他實在是适應不了這麼真實又真誠的對話。

“喂喂，那邊的兩個小孩，你們還要站在那說多久，你們不嫌不好意思，我都替你們感到臊得慌。”

封岩粗犷嘹亮的聲音傳來，将周祠言從靜默的氛圍裡面解救了出來。

兩人這才發現周圍的練武場的人都若有似無的将目光放在他們身上，此刻被那麼多人盯着就連江明月都覺得有些如芒在背。

輕咳了咳，江明月道：“那你就先跟着封叔在練武場訓練，我不便在練武場操練時待得時間過久，就先走了。”

就算她想待，她阿爹也不讓她在操練時待在練武場，直言道練武場内都是男子，她一個姑娘在男人堆裡面絕對不行。

周祠言聽見她要走，從被無數目光盯着的僵硬中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此處操練的全都是男子，姑娘家一直待着這裡也不合适。

便輕聲道：“好。”

在江明月準備轉身離開時，張口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隻靜靜看着離開的少女活潑的背影。

他正準備走向還看向自己的封岩，就看見走出不遠的江明月突然轉身，一個影子閃過又出現了自己面前。

接着頭上傳來輕柔的觸感，耳邊響起輕快明亮的聲音：“阿晏，好好練哦，等晌午有時間了我來看你。”

江明月剛轉身沒走幾步就感覺後面一道視線異常熱烈，餘光掃過去就看見周祠言默默的盯着她。

明明一張普通的臉毫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冷淡，但她偏偏就是感覺他可憐巴巴的樣子。

“……”

哎呀，周晏還有點粘人呢？

于是她回到了他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頭。

少年面色别扭的轉過頭，小聲嘟囔“誰要你看。”

話是這麼說，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愉悅。

至少對江明月來說很明顯。

江明月抿嘴一笑，“是我想來看你練的怎麼樣，好啦，我要走了。”

這回江明月沒有再停留，直接一個閃身離開了練武場，轉眼消失不見。

另一邊的封岩啧啧稱奇，月丫頭的武藝真是越來越精進了。

對還在那邊呆站着的少年大聲喚道：“你到底要站到什麼時候，還練不練？”

真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不見弄得跟生死别離似地，他們這朋友做的真肉麻，封岩搓了搓胳膊。

沒錯，封岩不像寨子裡的人認為周晏是江明月給自己找的贅婿，他認為他倆就是很純潔的朋友。

畢竟月丫頭怎麼可能看得上這麼普通的一個人。

就算他殺了耶和華，也不妨礙他現在是個武功盡失的廢人，相貌也普普通通的，性格看着也冷冷清清頗為溫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