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月丫頭一點兒都不像,兩人怎麼可能會處到一起。
他也算是看着月丫頭長大的,她雖然性格活潑灑脫,但是他知道她其實對相貌的要求是極高的,而且就連對與她相處的人的武功也是隐隐的有點吹毛求疵。
雖行事跳脫,不拘小節,但實際上她是個長情專一且不易交付真心和交流的人。
她連養個馬駒都要挑裡面最為英俊健碩的,而且這馬一養就是六年,期間竟不曾碰過其他馬。
這也是她長期獨自住在山寨最高處的原因。
如此可以說得上“孤僻”的人能看上面前這個普通平凡的少年?
不,他不信,打死他都不信。
就連月丫頭能與他交朋友他都有些驚訝了,更别講還發展其他特殊關系。
是以,封岩異常的放心,完全沒想到以後自己的臉會被打的啪啪響。
*
江明月出了練武場後就回了自己的明月園裡。
明月園就是她的院子,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有山中明月之意。
江明月将院落門口上被茂密的藤曼遮住的匾額露出,滿意的拍了拍手。
大步進了小廚房,将藥爐拿出煮上藥,拆開胳膊處綁的繃帶,眼也不眨的迅速抽出鞋側的匕首向胳膊一劃。
鮮血汩汩的如流水般瀉出,在快滿一小碗的量之後江明月才将手收回,灑上藥粉纏上了新的繃帶。
少女精緻的小臉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泛白,綁好繃帶後龇牙咧嘴的跳腳,“痛啊痛!”
自己割的怎麼就這麼疼呢!!
過好一陣子,疼痛才慢慢緩過去,江明月将藥攪拌了一下,加了點兒黃連。
上次确實加的有點多了,她光聞見氣味就苦的想吐。
将藥在火上溫着,江明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翻出來幾個紅棗,塞在嘴裡吃着玩。
走出廚房,将手圈成圈猛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唳,像是在回應口哨聲。
聽見小遊的回應後,江明月就蹲在門口,時不時抛個紅棗吃。
沒過多長時間,遠處傳來簌簌的穿風聲,迅速的由遠及近,遠處的一小黑點漸漸放大,隻見一隻海東青迅猛的朝江明月俯沖而下,通體白色摻雜着些許黑羽,如圓珠一般的黑眼睛盯着蹲着的少女,純白色玉爪向她抓來。
此等令人驚險的一幕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生,海東青俯沖速度極快,卻在挨近地上的少女爪子翹起,輕飄飄的落在了她的肩膀處。
江明月摸了摸站在肩膀處的乖巧的海東青小遊,從廚房内給它拿了一個肉條喂它。
小遊是她來到落木城沒幾年在山上撿到的,撿到它時它身受重傷還是個幼崽。
半死不活的躺在山崖邊上,江明月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海東青窩,但是裡面空無一鳥,反而都是沾滿血的羽毛,估計是遭遇了危險,它的母親為了保護它拼死将它從窩内摔了出來。
于是江明月将這個小海東青捧了回去,悉心照顧,給它換藥包紮,教它如何飛行。
在它傷養的幾乎全好的時候,江明月回到了山林裡将它放生。
帶着一絲不舍回到了明月園,在當天傍晚江明月躺在床上睡覺時就聽見窗台出現熟悉的翅膀簌簌地拍打聲。
是小海東青叼着一個野鴨回來了,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将野鴨放在窗台處。
還往裡面推了推,歪了歪頭等着她走過去。
江明月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借着月光走到窗邊接過那隻死掉的野鴨,摸了摸這隻小海東青的小腦袋。
輕聲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是想跟着我嗎?”
小海冬青的腦袋輕輕蹭了蹭腦袋上柔軟玉般的手。
感受着手底下羽毛的柔軟觸感,江明月嘴角微微揚起,“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動物朋友喽?”
少女輕靈的笑聲回響在屋内,“你飛起來像在遊泳,那就叫你,小遊。”
稚嫩的鷹唳聲與少女的笑聲混雜在一起,構成他們至今四年的相伴。
“少當家。”
聲音突兀的在面前響起,是侍女雲衣。
“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江明月梳理着小遊的羽毛,将湊到自己傷口處的鳥頭輕輕推開。
“落木城邊疆軍打了勝仗後,軍營中辦了慶功宴,邊将是鎮北将軍左西華,副将有四個分别是李虎,張文彰,林青晖,鄭音池。”
“按理說周晏作為一個小兵是不會被注意的,就算殺了耶和華也隻是個小兵,死了也就死了,但是有個人很是可疑,是一個裨将名喚王乾之,在軍中時不時私下打聽周晏的下落。”
江明月微眯眼,王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