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上來的那一刻,沈晞愣了愣,至少他現在是真實的,他的唇很軟也很炙熱,卻又好像,将她心口中的那塊空缺瞬間填滿,反而覺得更加的空了,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順着她的眼角滑落進發絲裡,卻也隻愣了這麼一下,便閉上了眼睛,不甘的緊緊攀住他的脖子,像是不死不休不顧一切的回吻着他。
感受到她的回應與投入,像是一團火苗一樣将傅律白腦海中的一根線瞬間燒斷,讓他不由得抱緊她,再次加深了這個吻,沈晞被抵到了冰箱上,這樣的身高差讓她有些費力,卻也仍舊揚着脖子沒有任何得退縮,大有刀山火海都追随的意思,脖子的酸痛與唇齒中的被攻城略池讓她不由的嗚咽了聲。
察覺到她的不舒服,傅律白眉心微沉,下一秒直接手上用力,将人打橫抱起,也不知沈晞是絕對的信任他還是真不管不顧的吻的太投入,怎麼也不願結束這樣可能有今日便沒明日的親吻,自始至終都緊緊勾着他的脖子,垂閉着眉眼認真的同他吻着,是承受也是不停的回應。
在親吻中,沈晞感受到他們在上樓梯,她一直被緊緊拖抱着,原來那日真的就是這樣被抱上來,沒有什麼電梯,但管它,無論他現在要帶她去哪裡,都沒關系,隻有他們的吻是真實的,他的懷抱是真實的。
沈晞被他放到了柔軟的床上,脊背幾乎瞬間便和軟床無縫隙的包裹住,有一股電流瞬間從脊背一路向下,讓她不由的弓起脊背,脊背緊繃,手上抱着傅律白的脖子也更加的緊。
傅律白卻以為她是不讓自己走,邊吻着她邊将她往上面帶,帶到床頭時,又輕吻了吻她的唇角,含糊的帶着幾分商量和輕哄的說:“我拿個東西。”
沈晞已經被吻的暈頭轉向,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他的聲音都像是隔着薄薄的一層罩鐘,隻能知道他在講話卻不入腦,隻是閉着眼,微微揚着下巴下意識地想要吻他與被吻。
“嗯……”
直到不适傳來時,她才明白他剛剛說了什麼,眼淚不由的被激出來。
傅律白沒敢在動,俯身過來親她的眼睛,啞聲問:“很疼麼?”
沈晞沒辦法形容自己的感受,隻是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滴,傅律白覺得自己在欺負她,帶着幾分心疼與憐惜的慢慢輕吻她的眼睛、鼻尖和唇。
直到她慢慢地适應,才慢慢地進行下一步。
沈晞頭頂的燈出現了重影,面前的男人也時遠時近,時而清晰又時而模糊,也不知道汗水還是淚水進入了眼睛裡,她卻也不管,隻易錯不錯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要将他看清,看清他每一個細節與表情,像是看一眼就少一眼。
有細汗微微打濕他額前的碎發,讓他向來整潔到有些一絲不苟的頭發變的淩亂,他向來淡漠的眼睛也因這氤氲而變得水潤與漆黑,真好看啊。
沈晞的淚同着一聲悶哼一起下來,像是交織在一起,又不分先後。
……
沈晞懶洋洋的趴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傅律白的胳膊似摟似抱又像是搭手的橫在她的腰上,兩人就這樣貼靠的膩在一起,慵懶的感受着未散的餘味。
過了會兒後,傅律白用紙幫她簡單的清理了下,她仍是保持着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癱在那裡,像是沒了一點力氣,傅律白捏了捏她的手指,“帶你去洗澡?”
說着,橫在她腰上的那隻手便環住她的腰,一用力就要将人打橫抱起。
“不要,你自己先去。”沈晞拒絕着,說着,還不着痕迹的悄悄扯起旁邊的被子來給自己蓋住。
剛剛情緒到了,怎麼樣的接觸,怎麼樣的坦誠相待都行,但現在、就這樣,她又會變得尴尬和不自在,就連剛剛他幫她清理時,要不是實在沒力氣反應不過來,她都有點接受不了。
傅律白輕挑了下眉,“你究竟是沒力氣想再躺一會兒,還是不好意思?”
啊啊啊啊他怎麼可以那麼平靜的問出前一句這麼讓人羞恥不好意思的話來的啊!
見她不答,傅律白輕笑,“你要是想再躺一會兒呢,我就陪你在躺會兒,你要是不好意思——”
沈晞那雙被水氤氲過的玻璃珠般的眸子,更加的亮了,濕漉漉的看着他,像是想聽他怎麼說。
這樣躺着,她其實也有點……
傅律白悶笑了聲,像是覺得她這樣格外有趣,下一秒卻忽地一用力,連人帶被子的将人裹緊懷裡,“我這樣抱你進去。”
這個姿勢,他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邊,聲音貼着耳朵傳來的,幾乎沒有經過空氣的傳導,聽起來不太一樣,酥酥麻麻的,然後就聽着他貼着耳邊低聲又補充了句,“去清洗下,不然對身體不好。”
沈晞臉一下就紅了,說的就好像是她想要留着一樣。
說着就要爬起來下床,但她裹在被子裡,也沒想到自己的胳膊腿能軟成這個樣子,就爬了一下,直接跪在了被子裡,像個軟乎乎的小蠶蛹。
“……”
傅律白看着她的表情,也沒笑,怕刺激到她,保持着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表情直接将人連着被子一起抱起。
沈晞閉着眼睛,将臉蒙進了被子裡,不再掙紮。
傅律白将人直接抱進了浴室裡,放到了馬桶上,還十分貼心的又詢問了一遍,“需要我幫忙麼?”
沈晞回以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不用,謝謝,請幫我關上門。”
“好的。”
關門聲響起。
沈晞才抱着被子無聲崩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律白去了客房的浴室裡沖了個澡,臉上是難得外露的慵懶與歡愉,忽然,手機在這時響起,他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看到上面地區來自德國時,他的表情微凝。
接聽後,那邊不止說了些什麼,他懶散愉悅的眸子漸漸沉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晞走出來,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夜幕下,落地窗旁,傅律白穿着黑色綢緞浴袍,腰間的帶子松垮垮的系着,頭發吹得半幹不幹額前碎發有些長的,微微遮擋住了些眼睛,看上去有些潇灑落拓,可整個人的氣質還是穩得,手上竟然拿了支煙,輕輕吸上了一口,過肺後,又慢慢吐出口煙霧來,他的面容在煙霧下變得朦胧又神秘,像是與身後像是永無白日的夜融為了一起。
深沉,甯靜,又神秘。
過了很久之後,沈晞回想起來,都會記得這個畫面。
實在是太過震撼與震驚。
“你竟然抽煙?”這個認知甚至都讓她将那些個事後不自在的情緒暫時擱置一旁。
傅律白似乎聽到聲音,才知道她來了,眸色微擡,将煙從嘴中拿開,輕挑了下眉,“怎麼,茜茜小姐不值得我抽一支?”
抽一支什麼?
抽一支事後煙。
沈晞反應了過來,臉色頓時僵住有些窘迫。
啊啊啊啊他怎麼可以一本正經的說這樣的話的啊!
他、他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我是說你,你竟然會抽煙。”她又羞又惱舌頭有些打結的說。
傅律白輕扯了下唇角,眼底卻不見什麼笑意,“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我從來沒見你抽過,也沒聞到過什麼味道。”說話間,沈晞已經走近。
“我極少抽,也沒有煙瘾,隻是覺得,此時應該抽一支。”他直直地看着她,輕笑了下,煙霧散去,眼底全是溫柔,“才襯得上茜茜小姐。”
沈晞的心在這一刻,又不受控的被擊中,覺得他這一刻,格外的性感與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