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看到了母親的影子。

“謝謝你，阿姨。”

她很輕的道了謝。

白念夏握着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指尖冰涼。

“隻要你說不願意，阿姨一定會讓你留下。”

“如果真的想走，我也會尊重你的決定。”

她的擁抱很溫暖，溫清梧埋在她的懷裡，祈禱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她不想再做決定了。

不想離開商家，也不想離開...商行樾。

——

露台上的風很大，風鈴挂在窗邊，帶起一陣清脆的疊音。

溫清梧蹲坐在秋萊面前，用力地rua着它的頭。

“秋萊好幾天沒洗澡了。”

商行樾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推開門就看見溫清梧埋在秋萊的脖頸間。

“還好，不是特别臭。”

溫清梧吸了下鼻子。

于笙禾今晚沒在家裡，他們難得地有了獨處的時間。

不然在她面前他們膩在一起，溫清梧總有一種孤立她的錯覺。

秋萊聽懂了商行樾的話，沖着他叫了兩聲。

“哎喲，真是長本事了，有人給你撐腰了不是？”

他上前，伸手扯着它的臉，面對面做着鬼臉。

秋萊氣不過，索性一回頭栽倒在溫清梧懷裡，委屈地哼唧。

“好了好了，秋萊小狗不記大人過，不要生氣了。”她伸手幫它撓了撓脖頸，它才勉強安靜下來。

商行樾和她并排坐着，肩膀幾乎貼在一起。

寂靜的夜空隻有零散的幾顆星星，像是純黑錦緞上散落的寶石，稀少卻璀璨。

“哥最近在忙什麼？”

她收回了視線，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你最近不是在陪于笙禾，還有時間關注到我？”

他輕笑，帶了點調侃。

“才沒有，我最近都在聽哥的話，每天都在為自己努力學習。”

她反駁。

“哦，這麼聽話啊。”

商行樾歪頭，湊到她面前，想要看她有沒有撒謊。

意料之外的。

小姑娘連眼睛都沒眨。

水潤的瞳仁，剔透又明亮，他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那種想要親吻的想法又甚嚣塵上。

他于是偏開頭。

“好了，我相信你。”

他不自然的捏了下耳尖，想要緩解躁人的熱意。

露台上的風很涼，他們換了位置，坐在沙發上看着幕布上的電影。

“哥，”

“嗯。”

蓦然響起的說話聲，打破了夜的甯靜。

“我可能要離開幾天。”她的聲音很低。

商行樾幫秋萊梳毛的手頓了一下，擡頭看她，“去哪？”

“我的舅舅來找我了，說外婆病得很重，需要我回去。”

她打了個寒戰，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抖。

“嗯。”

他應了聲。

“我已經和阿姨說過了，會很快回來。”

她信誓旦旦地承諾着。

“什麼時候出發？”

他走過去，把毛毯披在她身上。

“或許就是這兩天。”

她縮在毛毯裡，擡頭看他。

電影進行到了某個節點，剛好是男女主分别的畫面，惆怅傷感的小提琴樂響起，好像他們也要在此刻分别。

“一路順風，也注意安全。”

好像除卻這些，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一遍遍地警告自己，喜歡不是偏執的占有欲。

但聽到離開這兩個刺耳的字眼時，他還是想要問她，可不可以留下來。

可他不能這麼做。

“不用擔心，在哥生日之前，我會回來。”

她握住他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像是小貓一樣蹭了蹭。

他的心底也一片柔軟。

“你知道我的生日？”他明知故問。

“當然，哥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她看向他，目光熾熱又直白，那枚梧桐葉緊貼着胸口，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跳。

“你在撒嬌嗎，溫清梧。”

他掐了下她的臉，語氣卻寵溺。

“ 不是。隻是離開之前想和你說幾句暖心話，害怕你忘了我。”

她扯唇，笑得有點傻。

分明隻是離開幾天，但大概在這裡的日子真的太幸福了，所以短暫的分别也會讓她覺得不安。

“不會。”

他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又點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位置。

“已經在這裡了。”

他摁着她的頭，貼近了自己的心跳。

月色未明。

可有些感情，其實早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