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夜空像被潑了隔夜咖啡的桌布，蝙蝠車碾過第十三大街的積水坑時，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容我提醒，您左側第三個排水管裡藏着上個月羅賓的生日煙花——格雷森少爺堅持要給您驚喜。"

"現在沒空處理他的浪漫主義。"布魯斯用蝙蝠镖撬開紅頭罩幫的倉庫門鎖，門内傳來此起彼伏的犬吠。

"監控顯示八條改裝杜賓犬和三個微波爐炸彈，"管家停頓半秒，"以及某位先生的鳄魚皮鞋卡在通風扇裡——看來他們的時尚品味與戰術素養同樣糟糕。"

蝙蝠俠剛蕩上通風管就觸發重量感應器，天花闆噴灑出粉色熒光粉。"根據化學成分分析，"阿爾弗雷德在爆破聲中點評，"這是從哥譚理工實驗室偷來的高分子材料——需要我聯系校長讨論校園安保漏洞嗎？"

"專注。"布魯斯用披風裹住面部，卻被橫梁上的鏽釘勾住。

"建議啟動熱熔切割，"管家敲擊鍵盤的聲音清晰可聞，"或者使用格雷森少爺藏在您腰帶夾層的激光筆——他說這是'以備羅賓不在時的緊急浪漫'。"

當第五個紅外警報器被觸發時，阿爾弗雷德終于忍不住："需要我計算您今晚的市政維修賬單嗎？最新報價顯示，每根被撞歪的路燈杆價值三千五百美元。"

蝙蝠俠甩出鈎爪槍的瞬間，貨架轟然倒塌。"精彩，"管家鼓掌，"這下連證物分類都省了。"

布魯斯突然有些難言，阿爾弗雷德今天是不是有些太喜歡吐槽了?

黎明前的碼頭區飄着鹹腥氣息，布魯斯将最後一名打手铐在生鏽的錨鍊上。"容我補充，"阿爾弗雷德的聲音随海鷗鳴叫傳來，"您披風褶皺裡卡着的魚鱗，與三天前海鮮市場失竊案證物高度吻合——要同步給戈登局長作聖誕禮物嗎？"

蝙蝠車駛過晨霧中的窄巷時，管家突然切換交響樂頻道："今日總結：觸發機關9次，擦傷4處，拯救流浪貓1隻——順帶一提，那隻三花貓被格雷森少爺登記為'蝙蝠洞榮譽捕鼠官'。"

"阿福。"

"在您開口前，已預約盧修斯檢修裝甲，取消今日董事會，以及..."銀質茶具的叮當聲傳來，"給那隻貓訂購了防彈項圈——用的是紅頭罩幫的贓款。"

ACE化工廠。

蝙蝠俠的靴底剛觸到化工廠的鐵樓梯，鏽蝕的金屬突然發出不祥的呻吟。阿爾弗雷德的聲音驟然緊繃："結構承重系數異常，建議立即..."話音未落，整段樓梯像被抽掉骨頭的魚般癱軟下墜。

十二米高空墜落的四秒間，布魯斯瞥見橫梁上反光的金屬絲——紅頭罩幫在鋼結構裡纏滿了琴線。他甩出鈎爪槍的瞬間，腰側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改裝過的倒刺鈎爪竟卡死在腐鏽的鋼架裡。

"熱成像顯示三層有狙擊手。"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建議啟用聲波幹擾器，但您目前的姿勢..."布魯斯吊在半空搖晃，下方是咕嘟冒泡的化學廢料池，酸霧正腐蝕他的裝甲接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