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氮管道爆裂的轟鳴像巨獸垂死嘶吼，十二名碼頭工人被瞬間凍在冰瀑中央，他們的安全帽折射着企鵝人雪茄的火光，防寒手套還保持着抓握扳手的姿勢，瞳孔裡凝固着最後時刻看到的冷凍機器人猩紅的電子眼。

"溫度每下降十度，屍體就會像威化餅一樣脆。"

企鵝人用手杖敲擊結冰的控制台，杖頭彈出的全息投影顯示着哥譚港立體結構圖。

七百噸液氨正通過改造過的消防管道湧向居民區，而急凍人特制的結晶化病毒将在冰層融化時随水蒸氣擴散。

蝙蝠俠的超聲波手套在冰牆上震出蛛網裂痕，冰渣簌簌落在羅賓滲血的肩甲上。

少年忍着鎖骨骨折的劇痛，把電磁脈沖器卡進通風管夾層。

下方三十米處，二十個冷凍機器人正将昏迷的市民塞進低溫休眠艙——那些艙體分明是韋恩集團失蹤的南極科考設備。

"西南側配電室。"蝙蝠俠的低頻通訊震得羅賓耳膜生疼。

他翻身躲過冷凍射線，瞥見三個藍領工人被脈沖波掃中右腿，肌肉組織瞬間呈現半透明的結晶狀。

他們倒地時發出的悶響，讓羅賓想起上周在犯罪巷踢到的凍僵的流浪貓。

企鵝人的鍍金義肢突然噴射出液态氮，蝙蝠俠的披風在千分之一秒内切換成絕緣模式。

但三米外的貨運主管沒能躲過，他的左臂在低溫下斷成三截，斷面像被激光切割的鋼化玻璃般光滑。

慘叫聲觸發了冷凍機器人的處決程序，它們的機械臂彈出旋轉冰刃。

羅賓的鈎爪纏住第五台機器人的中樞管線時，發現它們胸腔裡塞着哥譚兒童福利院的取暖費撥款記錄——被企鵝人做成防彈襯層的公文殘片還粘着市政廳的火漆印。

少年怒吼着扯斷能源核心，飛濺的冷凍液在空中凝成無數把小冰錐。

急凍人的呼吸面罩突然噴出藍霧，整個港口的金屬結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脆化。

起重機鋼索崩斷的瞬間，蝙蝠俠射出氪石冷凍镖擊碎了他的循環供氧裝置。但三号倉庫的承重柱已然開裂，四百噸冷凍金槍魚貨箱如雪崩般砸向疏散通道。

"救生艙！"

羅賓的嘶喊混着血腥味。

他撞破二樓觀察窗，用身體當緩沖墊接住滾落的工人，多米諾面具被鋼架劃破，少年露出的左眼倒映着下方人群——抱着嬰兒的母親正在冰面上滑向裂谷，老焊工用身體壓住即将墜海的休眠艙手動閥。

當蝙蝠戰機投下的熱能網兜住整個碼頭時，企鵝人正把加密硬盤插進反應堆控制台。

3.2.1——

爆炸沖擊波掀翻液氮儲罐時，蝙蝠俠拽着羅賓的戰術腰帶躍上橫梁。

下方，急凍人破碎的面罩裡飄出帶血的冰晶，每一片都映着某個市民最後的驚恐表情。而企鵝人的鍍金手杖正插在反應堆核心。

杖頭雕刻的骷髅頭咧開嘴，露出裡面滋滋作響的振金切割器。

蝙蝠俠甩出的飛镖即将刺入急凍人後頸的瞬間，某種混合着硫磺與玫瑰香氣的煙霧彈在鋼梁間炸開。紅頭罩的改裝機車撞破冰牆，車頭焊接的振金撞角上還沾着阿卡姆警衛制服的碎布條。

"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

紅頭罩的雙槍锃亮，彈頭在蝙蝠俠腳邊炸開時竟形成冰面漩渦。

企鵝人趁機将加密U盤塞進假腿暗格，他鑲鑽的義眼突然映出阿卡姆方向升起的綠色信号彈——那是企鵝幫特制的磷火。

"少說廢話，快把我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