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赢了,你就把他送給我,放我和族人離開。你若赢了,我就把他還給你,我帶着族人向蒼狼神發誓永遠不再回來。我們契丹人最講賭約信用了,絕對不會背叛誓言。怎麼樣,你敢比嗎?”
“有何不敢!我答應你!”奴耳哈赤收起弓箭,伸手要去拽耶律楚齊起來。我瞠目結舌的盯着上一秒還狠得想要殺死對方的二人怒道:
“什麼?!我去!你倆怎麼能拿我當賭注?!我答應了嗎?!”
“你閉嘴!這是男人之間的競争!”
兩人同時朝我吼了出來,我立馬氣得原地坐下不吭聲了。
呵!男人!就會暴力解決問題!我看你倆莽夫打個頭破血流怎麼分出勝負!
這時候契丹人全都圍過來了,那滿也帶着大隊人馬趕到,兩軍對陣将我們三人圍在中間,開始圍觀兩位可汗的摔跤表演。
耶律楚齊被處理了受傷的胳膊,奴耳哈赤胸口也纏着繃帶,二人脫掉一隻袖子露出半個身子的面對面弓腰馬步而立。
隻聽一聲令下,耶律楚齊率先奔了出去,伸手狠狠一推,奴耳哈赤卻穩如磐石一動不動。耶律楚齊跟長臂猿一樣圍着奴耳哈赤繞了兩圈,突然将腳伸出想要将他絆倒,奴耳哈赤卻誘敵深入趁勢反勾住他的腳腕一個絆摔将他摔倒在地。
耶律楚齊也不示弱很快站了起來,壓低下盤紮穩馬步開始和他耗體力。
二人謹慎的盯着對方劍拔弩張誰也不敢松懈半分,都等着對方先露出破綻。奴耳哈赤突然腳下一絆摔倒在地,耶律楚齊如猛虎撲食朝他撲壓而去。
我緊張得心都揪了起來,心想這下完了,怎麼關鍵時刻掉鍊子?!沒想到這些竟然都是奴耳哈赤的計謀,耶律楚齊剛撲在他身上他就左手抓住對方衣領右肘夾住對方脖頸,同時右腿入檔纏繞住對方左腿接着一個鬥轉星移乾坤換位将耶律楚齊摔倒在地死死壓于身下。
奴耳哈赤以手肘抵着耶律楚齊的脖子随時都能讓他斷氣,女真将士立刻響起一陣歡呼之聲。
“大可汗赢了!大可汗赢了!”
我這才松了口氣,雖然過程有些曲折,可奴耳哈赤還是兵行險着略勝一籌。
“認不認輸?”奴耳哈赤扼着耶律楚齊的命脈高聲威脅,耶律楚齊掙紮無果咬牙認輸道:
“你赢了!我耶律楚齊甘拜下風!”
奴耳哈赤将他拽起來,他垂頭喪氣的看了我一眼,便沖族人大吼兩聲叫他們全都退下。
“我說話算數,你可以帶着你的族人離開了。”
奴耳哈赤跨上馬,伸手将我拽了上去。耶律楚齊怏怏看着我說:
“賈兄,你真要跟他回去?你不是想随我一起去草原騎馬嗎?我帶你去啊!”
“耶律兄,輸了就是輸了,怎麼還耍賴呢?你之前騙了我,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好好帶領族人重新過日子,你别再做些無畏的犧牲了。天下就這麼大,争來搶去到底累不累?你真的不适合勾心鬥角,還是策馬馳騁做草原的雄鷹适合你。”
我好話說盡,聽不聽得進去全都在他了。他見我被奴耳哈赤攬在懷裡不為所動,這才終于死心轉身離去。
“等一下!你把金刀還給我啊!我把我所有嫁妝都留給你!你們會需要這筆錢的!”
耶律楚齊一愣,我沖牽着小白的那滿點了點頭,那滿詢視的看向奴耳哈赤,奴耳哈赤微微一颔首,那滿便将沉重的包袱從馬背上解下扔在了地上。
耶律楚齊見狀也不客氣,掏出匕首扔了過來,我連忙伸手接住,愛憐的抱着它哄道:
“小寶貝兒終于回來了~爸比可想死你了~”
沉默半天的奴耳哈赤突然道:“你就這麼喜歡這把刀?”
我搖頭晃腦道:“那是,你個小氣鬼就送了我這麼個好東西,我可舍不得給别人!”
奴耳哈赤聞言哈哈一笑,挑起我的下巴以最不正經的調戲語氣道:
“我都把自己這個全族最值錢的寶貝送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他說罷又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心裡一咯噔,原來他還記得在幽冥夢境中的話啊。
“讨厭!别捏我鼻子。”我嗔怒的掐了把他的大腿,肌肉硬邦邦的根本掐不動。耶律楚齊站在馬下尴尬看着我倆打情罵俏再也待不下去,假意咳嗽兩聲沖我抱拳道:
“多謝賈兄不計前嫌送我盤纏。畢竟兄弟一場,咱們後會有期!”
“算了,我看還是後會無期吧!”
我擺了擺手,耶律楚齊哼了哼鼻子扛起包袱帶領族人離開。我目送着他們越走越遠,扯了扯奴耳哈赤的衣角道:
“你真舍得放他走?不怕他再回來找你報仇了?”
奴耳哈赤聞言認真道:
“你不是不讓我濫殺嗎?我若真殺了,你難道不會恨我?”
“……你就這麼聽我的話?”我頗感意外,真的假的?我什麼時候說話分量這麼重了?
奴耳哈赤揚起馬鞭指着草原盡頭模糊的雪山輪廓說:
“那裡的雪山腳下不光有肥沃的牧草成群的牛羊,還有兇猛好戰的瓦剌人和鞑靼人。”
我聞言愣了片刻立馬反應過來:“你要利用耶律楚齊牽制瓦剌人和鞑靼人?!”
奴耳哈赤但笑不語,我撇着嘴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