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健步跑着森林裡,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怪物,森林中腥氣越發濃厚,初夏一回頭,初夏似乎看到兒時的夥伴,它一口把他們都吞下,初夏愣愣在原地,腿怎麼也張不開,怪物快碰到她的時候,後面有一股力量把她扯開,是劉海幻,那是她兒時的夥伴,她記得很多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他了,在驚恐中帶着雀躍,海幻拉這她跑,初夏機會被拖着走,她從來沒來過這樣的森林,有點奇怪,但是心裡又擁起深深的遺憾,初夏找不到原因,隻希望時間永遠留着這一刻,哪怕身後有一個比他們大幾倍的怪物存在。
直到空氣慢慢變得新鮮,後面沒有任何聲響,劉海幻才停了下來,初夏看着微微喘氣的海幻,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海幻,在他看過來之前,她微微低下了頭。
“你怎麼樣了”他的聲音如記憶中好聽,要是他能多說一點話就好
“沒事,剛才那個是什麼?”她不想讓他的話掉在地上,也不想突然安靜,她怕彼此感到尴尬。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看到他們在那裡。”這時候的海幻有點模糊,看不清雙眼。
初夏有點擔心“你也看到了啊燕他們嗎?”
“嗯”啊燕是村尾寡婦的女兒,兩人相依為命,初夏的家離她很近,兩人的感情要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初夏不覺得悲傷,隻想多和海幻說兩句,似乎生死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和海幻的時間少一點就一點,初夏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好像又看到海幻了,他們要去抓妖,但是沒有通知初夏,初夏覺得委屈,但是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自己不應該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前面三五成群,相互嬉鬧,初夏在覺得格格不入的同時又覺得這樣時光真好。
一眨眼的功夫,前方就不見人影,初夏瞬間慌張,卻什麼都沒有抓住,突然回到他們還在草坪打鬧的時候,初夏扮演新娘,海幻是新郎,他們正扮演着鬧洞房的情節,初夏剛想發聲。
她在路邊等待去縣城的車,但是牛車遲遲不來,她要趕不上早市了,那她的檽米餅就很難買了,她蹲在路邊緩解站久的疲憊。
遠處駛來一輛馬車,她認出是海幻的買車,她有點驚喜,他這是從書院回來了嗎?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馬車在她面前停下,車上撩起車簾,露出海幻那張臉,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初夏卻沒出息心跳加速。
“小夏,你是要去集市嗎?上來,送你一程。”初夏聽聲就翻上馬車,車内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小孩。
聽聞海幻有一對雙胞胎弟弟妹妹,想來就是了,初夏有的窮迫,現在下車又顯得不合時宜,海幻咳了一聲,初夏投去疑問。
“這是我弟弟妹妹,弟弟生病了,我帶他去縣城看,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海幻解釋道。
“噢。”初夏收回眼光,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面對。
“姐姐好,總是經常聽哥哥提起姐姐,現在終于見到真人了。”妹妹嘴很甜,可惜初夏沒有帶禮物。
幾人安靜走在路上,妹妹早已經累得昏睡了過去,弟弟一直閉着眼睛,海幻說他在發燒。
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一樣,初夏撐不住眼皮,倒在海幻的懷裡,他們離得很近很近,她想,她終于離他近一點了。
一直不聽使喚的腿突然能動了,初夏猛然驚醒,她還以為過了一晚,不過是中午半個時辰罷了,自從跟了沈棕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小時候了,更别說是七八歲的時候,海幻現在怎麼樣呢,大概娶了一個甜美的妻子,以他的才能,在任一行業都會很出色。
聽說如果夢到一個人,說明對方正在遺忘自己,初夏從來不信這些,而且很厭惡這些,隻是此時此刻她能想到的隻有這些,她和海幻的最後見面,已經距離現在七八年了,以前還幻想着他們的重逢是什麼樣子的,她一定要比現在有錢,有人愛着,穿得漂漂亮亮,悠然自得得跟他說一聲好久不見,她甚至想過,如果他帶着妻子來見面,她一定要把最好的祝願送給他,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再見面了。
初夏收回思緒,到沈棕午休起床的時間了,沈棕臉上還帶着睡醒的迷茫,這時候的沈棕看起來很好欺負,初夏不由自主得想。
現在這世道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窮人能活下去,但是活得不好,暫時還出現不了暴亂,對于沈棕來說無非是贊得多一點,贊得少一點,總歸是贊的,沈棕其他主家一樣,他善于用人,也舍得放手,除了剛回來那一陣,他晚上一般都沒有額外的事物,偶然出門應酬一下,但是很多時候都是空閑的,初夏摸出了沈棕的規律,雖然沈棕大部分時間出門的時候都帶着她,初夏還是比較喜歡他處理公務,她在旁邊打瞌睡的日子。
“你字練着怎麼樣了?”沈棕從案頭上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