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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鄭令史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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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說聖人大,那便是不把皇帝放在眼裡,掉腦袋都是小的,搞不好還要誅九族。

問題之刁鑽,無論怎麼說都要得罪另外一方。

就在百官以為這位新科狀元必死無疑的時候,陸明阜開口了,聲色淡定從容,不卑不亢。

“聖上即聖人。”

看似簡簡單單五個字,卻巧然化解了皇帝抛出的緻命一問。

原本是對陸明阜的拷問,這麼一說便轉嫁到了皇帝身上。

表面上看是捧了皇帝一把,給皇帝擡了高帽,但是實際上卻給皇帝留了個坑,皇帝的最終做法便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若是皇帝堅持賜婚,逼陸明阜違背在聖人面前立下的誓約,轉而娶安平公主,那就是承認自己非聖人。

沒有哪一個君主願意讓自己背上不是聖人的名聲,尤其在周邊國家虎視眈眈,戰事一觸即發的局勢下。

陸明阜此舉甚險,雖然規避了問題,但也犯了忌諱,相當于把皇帝架在火上烤,很容易給皇帝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

一個剛考上的寒門狀元,要背景沒背景,要人脈沒人脈,這要是惹了皇帝不快,此生的前途也算是盡毀了。

就在百官揣測這位狀元是要丢仕途還是丢人頭的時候,皇帝袖手一揮,大笑着收回了給他和安平公主賜婚的成命。

不僅沒有因為他抗旨的舉動削去他的狀元身,反而給了他一個六品翰林院待诏的職位,讓其一舉成為天子近臣。

抗旨沒被砍頭就罷了,到頭來還被擡舉了一把,這事任誰也想不到。

許是怕皇帝再動賜婚的念頭,于是衣錦還鄉第二天,陸明阜便着急忙慌把兩小無猜的青梅娶進了門。

陸明阜如此作為,人們還以為他這位相識于微末的青梅是個當垆賣酒的卓文君,不然何德何能讓陸明阜在大殿上賭上前程為紅顔。

結果一打聽才知道,陸明阜這個青梅胸無點墨,大字不識一個,最重要的還是一個瘋瘋癫癫的傻子,經常說一些離經叛道的瘋話。

衆人是既無奈又無法,悲憤的同時又恨鐵不成鋼。

陸明阜放着金枝玉葉的公主不要,偏偏娶一個鄉下村姑,還是個傻子,就算再怎麼感歎他重情義也很不理解。

門不當戶不對,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而陸明阜和他那個青梅的這樁婚姻也如同衆人不看好一樣,并不美滿。

婚後第一天,二人相敬如冰。

婚後第二天,二人相敬如兵。

婚後第三天,二人相敬如殡。

鄰裡有時甚至能看見二人大動幹戈,那動靜,深更半夜都不帶停的,嚴重的時候還能見到陸明阜第二天紅着眼出來,那身上被打得喲,脖子上的傷痕遮都遮不住,一看就是下了死手。

婚後第四天,兩個人倒是沒動手了,因為陸明阜反對沈翰林變法被貶了。

他那個青梅發妻雖然腦子不太好,但也是個十足十的人精,得知此事後怕被牽連便自己跑了,熟料天意弄人,半路摔下山崖死無全屍。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衆人難免感歎,陸明阜是仕途沒抓住,人也沒撈到,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夢,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

據說得知那傻子身亡的消息,陸明阜甚至急火攻心吐了血,看樣子恐怕也要跟着去了。

想到這裡,小吏搖了搖頭,倍感唏噓。

不過京城就是這樣,有的人今天看着風光,賓朋客友四方來賀,明天指不定就沒落了,抄家滅族也是常有的事。

官場上爾虞我詐,朝堂裡風雲詭谲,有人升官見喜,自然也有人被貶罷黜,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每年官員裡新面孔比雨後春筍還要多,但古今能在史書上留名的能有幾個?

這種事他在京城見得多了,已經不足為奇。

不過人們向來喜歡看熱鬧,特别是這種帶着女男情愛的熱鬧,更别說陸明阜這等寒門子弟高中抗婚的刺激事。

一個天家公主,一個微末青梅,寫進話本都會被當作窮書生意淫的産物,偏偏這是真實發生的,人們覺得新鮮,所以這才津津樂道直至今日。

陸明阜是從揚州走出去的,他的事揚州人都知道,此刻被一個小女孩重新提起,不免傷感,現場陷入一股低迷的氣氛之中。

“大人,那些大人們是不是不喜歡好好讀書的人,要不然他們為什麼都欺負陸哥哥?”沒得到鄭清容的回答,小女孩又天真地問。

畢竟有京城裡來的小吏在一旁,怕孩子的話冒犯上面的大人,孩她娘急忙上前打圓場:“對不住啊鄭大人,孩子小不懂事,胡言亂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别放在心上。”

鄭清容沉默着聽完女孩子的話,最後從懷裡摸出一顆糖遞出去,溫聲道:“讀書不是被欺負的理由,官場之上沒有善惡,隻講對錯,當然,若真是他人有意刁難,我們揚州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前半段話小女孩似懂非懂,但最後一句倒是聽明白了,忙不疊點頭:“我相信大人,大人肯定不會被他們欺負了去,就像在揚州一樣,不出兩年,必然叫他們所有人心服口服。”

這大話讓小吏在一旁聽得忍俊不禁。

心想那陸狀元作為六品官員在京城都沒讨到好,鄭令史不過一個流外官,還想讓上面那些大人們心服口服,簡直天方夜譚。

不過童言無忌,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他是沒怎麼放心上,但周圍的百姓們顯然對小女孩這話深信不疑,一個個喊着鄭大人,現場又恢複了先前的熱鬧。

鄭清容站在其中,拱了拱手笑意不改:“必不負諸位鄉親所望。”

人聲鼎沸之際,又有人喊了一句。

“大人!”

鄭清容循聲看去,便見大榕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一個人在上面,看上去也就十四五的樣子。

街上人擠人,幾乎無處落腳,這小少年倒是會選地方,攀高而視不僅獨特,視野也開闊。

見鄭清容看過來,小少年再次開口:“接着。”

伴随着聲音而來的,是一個錦囊大小的布袋。

幾乎是話音剛落,那布袋就到了眼前。

鄭清容眼疾手快,擡手準确無誤地把朝自己襲來的東西給接住。

布袋有些分量,但不似金銀的手感,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既不是銀錢,也不是什麼針線,而是一些散土。

“大人不收鄉親們的東西,那便帶走一些揚州的土吧,當個念想,大人隻需要記得,無論什麼時候,揚州都是大人的家。”

知道鄭清容不收黎民金銀财寶,不拿百姓米糧針線,小少年便提前準備了這個布袋。

裡面的散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其本身所蘊含的意義也不是能用财帛衡量的。

鄭清容點點頭,将布袋重新系好,當真把裝着散土的布袋收下了,還不忘沖小少年道謝:“多謝,我記下了!”

小吏再次被震動。

之前鄉親們送的瓜果蔬米、雞鴨魚肉這位鄭令史都沒要,就隻帶走了這一小包不值錢的土。

還真是個不圖利的。

轉身把之前抛到馬車上的瓜果遞還給百姓,鄭清容再次一揖:“此一去山高水長,各位鄉親保重身體。”

百姓們也紛紛揮手作别:“鄭大人多多保重!”

一番告别之後,鄭清容在人潮聲中上了馬車。

小吏連忙驅馬,車輪轱轱,馬車駛出長街,百姓們仍不願離去,自發跟在後面相随。

這一送,便送出了十裡。

百姓們不肯離去,鄭清容便跳下了馬車,百姓們走了多久,鄭清容也跟着走了多久。

小吏一個人驅着馬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原本是讓他來接鄭令史上京的,結果揚州城的百姓們跟說好了似的結伴相送,搞得最後鄭令史也不坐馬車了。

一群人浩浩湯湯的,反而把他和馬車給擠到了邊上。

待行出十裡,鄭清容勸回了送行的鄉親們,再次作别後便上了馬車。

十裡相送,千般不舍萬般情義都在其中,這一次百姓們不再跟随,揮手送别,口中喊着“鄭大人保重”之類的話,喊完又自發唱起揚州獨有的贈别歌。

歌聲催餞别流水,長風送行青山,女男老少的歌聲混雜在一起,餘音缭繞,在鄉間小道上久久回蕩。

鄭清容在馬車上拱手作揖,躬身一禮到底,直到馬車越行越遠,把鄉親們的身影和歌聲抛到了後面。

山水綿延,天地一色,鄭清容負手而立,揚州在身後漸漸遠去。

怎麼說也是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一時分别還真是有些離别愁緒。

鄭清容看了好一會兒,良久,才掀簾進了馬車坐下。

車簾落下,隔絕了外界風光,鄭清容靠着車壁,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

世人隻知陸明阜的青梅發妻掉下懸崖丢了性命,卻不知道她就是傳說中陸明阜那個大字不識胸無點墨的傻子青梅。

估計世人想都不敢想,那個被人們當作傻子的馮時,其實和揚州佐史鄭清容是同一個人。

馮時是她,鄭清容也是她,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她。

同一句話,從女子的口中說出來就是錯,就是傻,但以男人的身份來說,就不會有人覺得那是蠢。

多可笑,多諷刺。

笑着笑着,鄭清容又無奈搖搖頭。

就知道明阜在京城裡會舉步維艱,這不,被貶了吧。

之前就和他說過他那所謂的激進派太過保守,在京城裡混不開,他偏不聽。

尤其是婚後,她曾多次跟他提起這個問題,但每次都會被陸明阜用其他事輕描淡寫掩蓋過去。

又是幫她捏肩捶腿,又是給她做飯洗衣,用盡一切讨好她的方式來回避,包括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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