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眼望去,隻見班上同學有的雙目緊閉、神情痛苦,有的面色蒼白、渾身顫抖。
春野櫻還看到鹿丸和鳴人那幾個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尤其是鳴人,睡覺就算了,嘴裡頭還一直念叨着什麼夢話。
“嗯?已經清醒過來啦?”
有人在她耳邊道。
春野櫻循聲看去,才發現自己身後,犬冢牙旁邊的座位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正是先前不知所蹤的夕日紅。
黑發女人用手背撐着側臉,表情微帶訝異。那雙妩媚的紅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小櫻。
盡管夕日紅的施術手段已經盡量溫和,但這群學生還沒有系統學習完反制幻術的理論和技巧。
夕日紅原已經做好了他們全軍覆沒的準備,并打算馬上就撤去術的效果,将大家喚醒。
沒想到,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平民女孩,竟給了她意想不到的驚喜,成為班上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在時限内主動沖破自己幻術的學生。
“你叫什麼名字?”夕日紅問。
還沒等春野櫻回答,女人目光掃過桌上寫着名字的課本,了然道:“春野櫻是嗎,我記住你了。”
她沖小櫻笑了笑,再次消失不見。
春野櫻詫異,回過頭,卻見夕日紅已經重新站在了講台前,她之前做自我介紹的那個位置。
“解。”
女人輕巧結了個解印。
霎時間,學生們如夢初醒,慌亂檢查自己所在空間,見到教室還是那個他們看慣了的教室,這才放下心來。
衆人反應不一。
宇智波佐助面色極其難看,充滿不甘地握緊了雙拳。
漩渦鳴人擦着口水從美夢中醒來,茫然地左顧右盼,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山中井野看着自己完好的胳膊腿兒,一臉劫後餘生。
秋道丁次砸吧着嘴,感到有些意猶未盡。
油女志乃控制不住将身體裡的寄壞蟲放了出來,讓它們繞着自己作護衛狀。
日向雛田發出細弱的低泣,眼角仍然淚痕未幹。
奈良鹿丸打着哈欠,慢慢睜開眼睛。
犬冢牙将忍犬赤丸抱在懷中瘋狂揉搓,仿佛這樣便能減輕壓力與恐懼。
……
今日,大家算是長見識了。
幻術的詭異莫測,幻術的直擊人心,幻術的防不勝防……
這一次,衆人不再以欣賞或挑剔的目光去點評黑發女人那绮麗的外表,而是像任何弱者尊敬強者那樣,慎重而又崇拜地仰望着夕日紅。
能被火影大人專門邀請過來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見達到了預期效果,夕日紅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掃視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才不急不緩開口道:“同學們,自古以來,真正的幻術型忍者,數量都十分稀少。”
“這并非因為幻術本身殺傷力不足、性價比低,而是因為……擁有幻術學習條件的适格者,百裡挑一。”
“我不奢求諸位都有足夠天賦才能,徹底掌握這門奇詭的戰争藝術——顯而易見,那是不可能的。”
“隻希望下一次,你們在受到幻術攻擊時,能及時做出合理應對與反制措施,而不是像今天這般直接喪失行動能力,成為任人宰割的魚俎。“
“在任教期間,我會盡我所能,加深各位對幻術一道的理解,相信大家隻要聽從安排,認真且勤勉,最終必然能有所收獲。”
“你們……明白了嗎?!”
夕日紅的說話聲音并不算大,此刻在衆人聽來卻振聾發聩,充滿令人信服的力量。
所有人都不由挺直脊背,大聲回答道:“是,明白了!”
調動起課堂氣氛,夕日紅才正式開始講課。
她略微翻了翻這門課的指定教材,沉吟片刻,便将課本放在一邊,按照自己的理解,從最底層的原理為學生們講解起來。
夕日紅對幻術的理解十分透徹,講課時語言簡練、旁征博引。
除了平時就不愛聽課的搗蛋鬼之外,其他人都聽得很認真,就連教室裡旁聽的海野伊魯卡也拿出本子和筆,像個好學生那樣記起了課堂筆記。
短短幾個小時,春野櫻就覺得自己已經喜歡上了有趣的幻術,也喜歡上了這位特别講師。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夕日紅老師好像特别喜歡叫她回答問題,還頻頻沖小櫻點頭微笑。
搞得春野櫻整個上午都不敢走神,聽課比以往更加專注,也來不及思考夕日紅之前所說的“記住她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其他人眼裡,夕日紅對女孩的特殊關照可謂相當明顯。
兩次課程下來,就有人偷偷議論此事了。
這天快要放學時,春野櫻上完廁所,還沒出隔間,就聽到幾名女生在洗手池旁邊說閑話。
“那個醜女,有什麼了不起的?山中井野護着她就算了,新來的紅老師也那麼喜歡她!”
“說得好像其他老師不喜歡她一樣……”
“畢竟每天都在讨好長輩嘛。”
“嗤,隻會裝模作樣的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