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的眼睛驟然瞪大,他剛才不是在腦補了面前人失控的樣子,确實腦補了親吻的畫面,但是這個人怎麼知道?
難道,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怎,怎麼,不,不行嗎?”青衣梗着脖子,心跳地飛快,但面上裝着硬氣,努力平和着語調。
路景澄聽到青衣的話,眸子暗了暗,聲音也沉了兩度:“那就來吧。”
青衣:“?!”
他覺得今天似乎重新認識了路醫生。
青衣把下巴擱在路景澄的肩膀上,閉上眼裝死不講話。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對路景澄失控的樣子抱有期待,而且把路景澄這麼個儒雅且聖潔的白衣天使推到,再和他醬醬釀釀。
想想聖潔的天使失控堕落,多刺激啊……
但,這種話他怎麼可能和路景澄說。
路景澄把他拉開了些,認真地看着他:“不想來嗎?”
“沒有!”青衣腦子比嘴快,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又想給自己一耳光。
猴急什麼呢你!
*
路景澄的眼睛彎了彎,青衣的目光再一次被路景澄那漂亮的桃花眼吸引去注意力。
眼波流轉間,像是盛着一泓春水,潋滟着細碎的光芒。
“那就好。”
青衣看着路景澄的眉眼,把要說的話全部抛之腦後。
想想自己第一眼見到路景澄,好像就是被這雙眼睛吸引的?這怎麼過去這麼久了,自己還是栽在了同一個地方?
沒出息!
可視線下移,落到他的唇上時,青衣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半天沒什麼動作。
“這種時候你還帶分心的嗎?”
躊躇間,路景澄的聲音如同鬼魅,再次響起,恰到好處。
青衣反應過來,一下子回神:“?!”
卧槽,你這麼着急幹嘛啊!!
他這個在上面的人都沒做好準備,你一個被壓的,這麼急幹嘛?!
“你來吧。”雖然心裡活動豐富,但話一出口,青衣就想抽死自己。
自己直接撲上去就是了,問這個幹嘛?
“真的可以嗎?”路景澄問得語氣虔誠,又仿佛一個極度克制的紳士。
“嗯。”
話音剛落,青衣再一次想抽死自己。
不對啊,應該是我來啊,怎麼就變成讓他來了??
“好。”路景澄緩緩擡手,輕輕扣住了青衣的後腦勺,微微低頭,慢慢朝青衣靠近,“那——記得閉眼。”
青衣的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裡那些反駁的話都像是突然消失了,然後,他感受到自己的眼睛聽話地閉上了。
他的内心淚流滿面:沒事,以後有機會反攻的。
路景澄看着青衣阖上的雙眼,嘴角一勾,也緩緩閉上雙眸。
他的嘴唇,輕輕地印在青衣的唇上。
青衣感覺到路景澄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輕輕劃過自己的眼尾,有些癢。
路景澄的吻很輕,卻仿佛帶着無盡的虔誠。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隻有兩顆心在劇烈地跳動。
可就在青衣的手又準備往路景澄脖頸扶去的時候,唇上的觸感已經退去。
青衣睜開眼,發現路景澄已經站直了身子。
“你……”在組織語言的過程裡,青衣發現路景澄真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結束了?”
“嗯。”路景澄眼神飄向左側,壓下眼裡的欲望,“今天太晚了,我還要回去看那兩個實習生的工作報告。”
“你這麼快啊……”青衣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路景澄似乎是沒聽清,追問道。
“我是說,醫生的工作還是太過于辛苦了,有時候還是需要補補。”
“是麼,”路景澄摩挲着青衣的臉頰,“但我聽到了你剛才對我的不滿。”
“那你還問!”
路景澄一把拉過青衣的衣領,強迫他靠近自己,悠悠地開口:“你不知道——骨科裝修隊嗎?”
路景澄鼻尖抵着青衣的鼻尖,用氣音問道,“嗯?”
男人溫熱的氣息輕輕噴在青衣臉上,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直沖上天靈蓋。
“……什麼意思?”
unbelievable,這氣氛太暧昧了。青衣都不敢往下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