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黃金聖鬥士們擁有實體的身軀和活着的各種感覺,盡管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去雅典娜那裡尋找答案也沒有結果,她跟他們一樣迷惑。
慢慢地,他們不再糾結此事了,總不能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會複活以及能活多久,就呆着等死吧,于是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獅子宮的大廳在冥鬥士入侵時遭到多處破壞,好在居室基本保持完好。傍晚時分,裡特斯正在把帶回來的行李開箱,将物品一一放回原處。艾奧裡亞大人莫名其妙獲得的新生命,不曉得會持續多久,但不管怎樣,這是個意外驚喜。一切都令人愉快,除了一件事……
艾奧裡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怎麼你一個人在整理東西?格朗到哪裡去了?”
當初他們甚至做好了再也回不來的準備,打包帶走的東西可真不少,格朗甩手不管的确說不過去。
裡特斯說:“他……啊,我正好想跟您說……”
這時,隻聽通往處女宮的後門,有人在拍門環,兩人就不說話了,一起到門口看。
原來是傳令兵,通知艾奧裡亞即刻前往教皇廳。一點不意外,戰亂剛結束,百廢待興的時候,大家都在心照不宣地等待新的安排。
等傳令兵走了,艾奧裡亞問:“對了,剛才你想跟我說什麼?”
裡特斯把今天格朗的狀況說了一遍。
艾奧裡亞大驚,别的就算了,同伴遇到危險都置若罔聞,這還了得?
他馬上招呼一聲:“艾貓咪亞!”
這是個為調侃他而起的名字,不過,既然小貓聽慣了,情急之下為了省事他也這麼叫它。艾貓咪亞聞聲,果然立刻飛奔過來。
艾奧裡亞抱起它,塞給裡特斯,說:“你先去教皇廳,說我晚到一會兒。”
關上大門,艾奧裡亞打了個哈欠,伸着懶腰,回到卧室,倒頭就睡。
在一根石柱的陰影裡,一雙眼睛正注視着他。
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教皇廳将由黃金聖鬥士輪流值班,行使教皇的部分權力,處理日常事務,若發生重大事件則須報告給雅典娜或教皇。
艾俄洛斯坐在案幾前,正在排值班時間表。
加隆随意地斜靠着椅背,看着紙上寫出的順序,好奇地問:“這是……按年齡排的?”
艾俄洛斯回答:“是的,讓有經驗的先值班,年幼的照着樣子慢慢學。”
“這個理由嘛……”加隆一時語塞,覺得“有經驗”和“年幼”被誇大了,尤其說撒加擔任教皇之職有經驗,不是因為他冒充過教皇嗎?聽着感覺像在挖苦撒加,但加隆知道,艾俄洛斯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如今誰也不提那些舊事了。
這時,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有人步入教皇廳,既然衛兵不阻攔,想必就是被召見的人。
艾俄洛斯想把手頭的事先了結,沒有擡頭看來者,說:“艾奧裡亞啊,稍等。”
對面回應:“喵!”
艾俄洛斯責備說:“幹嗎?搞怪不看場合。”
“喵!”
艾俄洛斯闆起臉,更嚴厲地訓斥:“到了教皇廳,就嚴肅點!”
加隆望着對面出聲的那位以及艾俄洛斯的反應,目瞪口呆,正愣神,又聽艾俄洛斯問他:“剛才你想說什麼?這麼安排有什麼不妥嗎?”
加隆忽然想到,艾俄洛斯仍把弟弟當成七歲的小孩嗎?如果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三年前,那這樣安排值班倒是可以理解了。
于是,加隆提醒說:“最年幼的黃金聖鬥士,也已經二十歲了,處理日常事務的話,應該都能勝任。”
“啊,我又犯糊塗了……”艾俄洛斯拍拍腦門,還是沒有适應十三年幾乎空白的記憶。
這樣一來,值班表隻能重排了,艾俄洛斯索性把它扔在一邊,先給艾奧裡亞分派任務。
當他的視線轉過來,迎上對面的來客,整個人頓時石化了,那不是模仿貓叫的艾奧裡亞,而是真的有一隻貓,由一名女孩抱着。
“獅子宮的侍從和貓。”加隆認得,說道,又一臉費解地問艾俄洛斯,“話說,就算你還是十三年前的印象,為什麼會以為那是艾奧裡亞?”
艾俄洛斯笑答:“艾奧裡亞躲着不肯出來的時候,如果我循着呼吸聲找到近前,他會裝出小貓的叫聲蒙混過去。”
加隆感到不可思議,歎道:“真沒想到他小時候這麼膽小!”
艾俄洛斯解釋說:“對于戰鬥他從來不膽怯,隻是非常不願意在大家隻認識我而不認識他的場合露面。”
加隆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原來他并不隻是崇拜自己的哥哥,有意思。”
當年,他曾經以為艾奧裡亞屬于沒有共同語言的另一個物種。現在才知道,被貼上“某某的弟弟”的标簽,好像失去了一切個人的特征,艾奧裡亞也是不願意的。當然,作為戰友,這種細枝末節的方面是相似還是迥異到無法理解,都無關緊要,成熟的戰士誰也不會挑剔,總是可以并肩戰鬥的。而作為朋友,發現這個共同點卻增添了不少親密感。
艾俄洛斯問裡特斯:“艾奧裡亞呢?”
裡特斯回答:“他要晚點來,因為格朗不太對勁。”
“格朗……”艾俄洛斯聽到當年密友的名字,既驚訝又擔心。
這時,在場三人都感受到山下猛烈爆發的小宇宙,來自獅子宮。
裡特斯驚呼:“啊,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