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中正熱熱鬧鬧裝點着及笄禮最後的些許裝飾,夜半黃昏,世子府中的燈籠已然點亮,張燈結彩好不熱鬧,不少達官貴族驅車前往,門口賓客絡繹不絕,師應看就站在門口招待着前來的賓客。
雲檀坐在屋内,看着侍女一點一點為自己戴上簪子首飾,雲檀神色平靜,直到夏盼兒推門而入,她笑着将手搭在雲檀的肩上,看着銅鏡中師明棠的那張臉,夏盼兒笑的有些牽強。
隻見夏盼兒從自己的手中掏出一支相當奢華的金鑲玉浮雕雲簪别在了雲檀的頭上,她在雲檀耳邊輕聲念叨着:“郡主國色天香,戴這支簪子就更是好看了。我與你兄長成親許久以來,也沒有盡到長嫂如母該盡的責任,如今倒是趕巧了,替你操辦這及笄禮,也算得上能夠盡上我的一份心。”
“有勞嫂嫂了。”雲檀不再多語,夏盼兒識趣地瞥了她一眼,然後緩緩起身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
雲檀瞧着時辰差不多了,剛剛轉身之際,忽然眼神一凜,她反手從袖中掉出一柄匕首,她一隻手握着匕首直直就将匕首刺在了梳妝台上,梳妝台上凝聚的一小團魔氣頓時四散而開。
雲檀沒有注意到屋外的夏盼兒因着她剛才刺死魔物的舉動不由得揚起了嘴角,夏盼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施施然地離開了師明棠的院子。
前廳。
諸位賓客彼此談笑,見師應看一步步走上高座,衆人皆是向這位楚世子拜了一禮,看着師應看一掀衣擺坐了下來,衆人這才停下了攀談紛紛入座。
師應看身邊空着一個位置,夏盼兒來時卻很識趣地沒有坐在那個位置,她和沈卿塵與甯清歌一并坐在離師應看不遠的席位之上,衆人翹首以盼,直到瞧見那傳聞中的歡瑞郡主師明棠一步步來到前廳。
沈卿塵瞥了一眼雲檀,師明棠打扮固然雍容華貴,但是沈卿塵卻透過師明棠看的是另一個人。
“明棠,來,坐在哥哥身邊。”楚世子擡手招呼着。
雲檀提着裙擺看了一眼師應看,師應看隻是平淡地向她笑着,伸出手拍了拍身邊的席位,少女猶豫一二還是走上前,師應看順勢舉杯站起。
“在這裡,師某誠邀諸位祝賀我妹妹歡瑞郡主的及笄生辰。”師應看高舉着酒盞,些許清酒灑出,雲檀堪堪拿起自己的酒盞,她微微點頭示意一下,将那酒盞遞送到嘴邊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雲檀其實并不喜歡這種大場合,隻是不耐煩地蹙了蹙眉,她的目光掃了一圈宴席之上的人,竟然意外看到了了一身黛綠色衣裙的婦人,雲檀眸光不由得一怔,那人就是長平公主,雲檀萬萬沒想到師蘭卿平日裡深居簡出,竟然會趕這等熱鬧。
雲檀坐在席位上,目光卻還是時不時向師蘭卿看去,師蘭卿風姿綽約,即使已經算得上有些年紀地婦人,也可以說是風韻猶存,尤其是遊走于這種社交場合顯得更加遊刃有餘。
可是雲檀知道,這楚世子府早就被師兄和甯清歌布下了天羅地網,隻待月圓之時,魔物無處遁形将其擒住。
此時的夏盼兒還沒有意識到會發生什麼,隻是半倚在靠椅之上,嘴上帶着似有似無得到笑意看着眼前的燈紅酒綠的宴席。
“今日還有一事,在座各位,大都是看着我師應看和吾妹師明棠一起長大之人,也想請大家做個見證,我師應看願迎娶師明棠擡為平妻。”此言一落地,熙熙攘攘的宴席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衆人不由得把目光盯向了高座之上的兩人,雲檀聞言手中微微一抖,險些沒有拿穩酒盞,師應看倒是人生得意的模樣,全然不顧及衆人看他的眼神。
“這,世子,您同歡瑞郡主兄妹多年,怎麼能這樣唐突?何況,您這讓本就為世子妃的夏姑娘如何是好?”人群之中冒出了異樣的聲音。
“......”師應看不語,倒是夏盼兒施施然地站起身來。
夏盼兒不疾不徐地走向宴席之中,她看向師應看欠身行了一禮:“世子殿下,妾身知道你心悅郡主之心,可是,您應該好好看清,眼前的人不是真的師明棠,而是一個活生生的魔物啊。”
“魔物!?”衆人不由得一陣驚慌,看向師明棠的那張臉也多了些許驚駭。
“原先不是說,歡瑞郡主已經沒了嗎?隻是世子府一直沒有下葬,如今卻又突然要給歡瑞郡主過什麼及笄生辰,好像我記着,她的生辰也不是這個時候吧?”師應看聽着前廳的人你一言我一語,每一句話都在猜測着眼前的師明棠。
“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