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爾檀還想辯駁一兩句,康熙牽着她的手,順勢朝外走,又堵住她的話,“你想出宮就要抓緊些,不然沒多久就會天黑了。”
雅爾檀望了尚且在東面的日頭一眼,狗男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兒可真是見長啊。
康熙走了兩步,看到雅爾檀的裝扮,又看了看兩人牽着的手,皺着眉,松開了手。
雅爾檀追上去,抱着康熙的手臂,笑着道:“怎麼?換了身衣服,三哥就不喜歡我了?”
康熙略微嫌棄推了推,“你現在是少年郎,注意點影響。”
雅爾檀哈哈大笑,就是不撒手,十分猖狂。
宮外。
離受災的地方距離遠,京城人自己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流浪到此的災民多數集中在外城邊緣,很少會晃到内城來。
但街道上也不是一成不變,食物的價格微微浮動,也多了一些乞丐與無所事事的混混。
康熙先帶着她七彎八拐到了一棟宅子前,宅子瞧着并不起眼,但簇新,一看就是重新修建的。
雅爾檀眼前一亮,“這是……徐昙年的舊址……”
她轉過頭,眼神亮晶晶,“三哥是重新修繕了嗎?”
康熙借着袖子掩住兩人相握的手,側過頭,“從前留着是為了警示自己,現在你就在我身邊,我已經不再需要它了。”
哎呀,突然這麼說,就算雅爾檀臉如城牆般厚實,此時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臉上慢慢浮上細膩醉人的紅暈。
康熙看得心中一動,慢慢靠近她嫣紅的唇。
雅爾檀忽地掙脫康熙的手,快走兩步,腳尖一轉,面對着康熙,背着手,笑容晏晏,“三哥,我現在可是少年郎,要注意影響哦~”
她說着話,還歪了歪頭,格外俏皮可愛。
康熙啧了一聲,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邁步跟着雅爾檀進了宅子。
裡面的陳設一如過往,院子裡壘了個花壇,種着一棵大大的枇杷樹,徐昙年說他聽過一句很美的情話“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其他的房間擺設跟點之前差不多,最大的區别就是正屋換了些适合夫妻實用的家具。
雅爾檀探了個腦袋看了一眼,又咻地一下子抽回來,狐疑道:“三哥親自挑選的?”
“那怎麼可能?”康熙道,他哪裡有時間親自挑選,不過提出自己的要求,下面的人看着添置的,并沒有太多貴重之物。
雅爾檀湊近道:“三哥……那可真是好大的一張床。”
溫熱的氣息撲在康熙的耳側,帶着一點點清香的餘韻,絲絲纏綿令人心猿意馬,他摟住雅爾檀的腰,微微用力,逼着她倒退了進了門,低着嗓音,“哦,真的嗎?你帶我看看……”
雅爾檀……狗男人,是真的狗,嘶,咬的人真疼!!!
她放下杯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見康熙的嘴角始終挂着那抹笑容,忍不住嗔怒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一點辣椒都吃不了,都怪你!”
康熙笑道:“都怪我,下次再帶你出來,要是時間充裕,咱們還能在那宅子住一晚。”
呵呵,這次都沒結束,又開始許諾下一次了,雅爾檀心裡很恨,騙三歲小孩兒啊。
她忽地眼珠子一轉,洋洋得意,道:“三哥,那宅子的地契可還在我手上,就算是你修繕的,那也與你沒有半分關系。”
康熙當然知道房契在她手裡,也無所謂這種細節,他道:“那就當是朕給你的禮物,給朕留一半的位置就行……”
雅爾檀竟然神奇領悟了他的言外之意,哪裡給他留一半?自然是那張過分大又過分直白的床了。
她有幾分惱羞成怒,慢慢湊近,捏住康熙腰間的肉,擰了一把,咬牙切齒,“能不能征得我的同意,可要靠三哥的努力了。”
康熙倒抽一口氣,勉強維持笑容,“三哥會努力,到你滿意為止。”
雅爾檀更氣了,手指正欲用力,就聽到樓下咚咚幾聲響,好似撞翻了桌椅,其間還夾着喧嘩的吵鬧聲。
康熙拉開懸在自己腰間的利刃,隔着房門揚聲問道:“出了何事?”
梁九功回道:“有兩桌客人言語過激,相互不服氣,打起來了。”
康熙好奇,“說了什麼?”
“治河之策。”
康熙與雅爾檀對視一眼,兩人臉上浮上一樣神情: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