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晚房間規模已定:蘇白顧濰合一間,韓星、陳煦單獨兩間,計琂淩霄一間,冀檬仍然與霍清風一間。隻有兩組發生變動,至于誰換房間,你們自己商量。”
“下面公布分數……”
後面的話。計琂一個字沒聽進去。
他瞪穿了那人的衣服,也沒換來一個眼神。
顧濰合,真是長本事了。
一向愛面子的他此刻不覺得丢人,他隻想問問顧濰合:我把你怎麼了?
為什麼你要換選蘇白?
顧濰合的解釋他完全認為是借口,鬼才會信。
他怒不可遏發送消息,得到的隻有導演無奈并小心翼翼的回複,心裡堵着一股氣。
他想發作,想把人拉到房間碾着他的唇問他原因。
“這是直播!”腦中突然出現顧濰合的聲音,打碎他瘋狂的念頭。
他看到很多人搬了床進來,運送到各個房間。
原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幾人做飯慶祝,他沒參與,悶在顧濰合昨晚選擇的運動風房間,鎖了門,不理會任何敲門聲。
工作。
煩心時就工作,是他一直以來的安撫劑。
人能讓你不痛快,工作不會,錢不會。
一直到夕陽西下,他到廚房煮了些速食。
大家留給他嶄新的飯菜他看也沒看,轉手扔進垃圾桶。
他雖然隻是和顧濰合撒氣,但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可以和顧濰合撒氣,他有權利和顧濰合撒氣,尤其是那個蘇白。
蘇白……
端着泡面路過蘇白房間,計琂的眼神不自覺落在緊閉的門上。
他想沖過去一腳踹開。
狗屁直播。煩人!
顧濰合在幹嘛!
給他發消息不回。
計琂煩躁無比。
對了,直播。
可以從直播看顧濰合正在幹什麼。
六個小時沒見到顧濰合了,他一句也沒問候自己。也不知思念還是生氣,亦或是兩者都有,計琂摔了手機,更煩躁了。
打開直播鍊接。
蘇白房間内,赫然躺着兩個人。
他和顧濰合中間隻能平躺兩人!
顧濰合剛換掉他,轉頭就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
計琂簡直要瘋。
今天他敢和别人躺一起,明天就敢和别人親嘴!
他早就将顧濰合納入所屬範圍,隻不過礙于顧濰合的面子,沒有挑明。
顧濰合怎麼能這樣?
心裡煩亂不已,理由自己哐哐往出冒。計琂甚至不需要刻意思考,立刻阻止顧濰合、搶回顧濰合的理由就已經将他填滿。
他摘下麥克,站到蘇白門前,加起來一共沒用一分鐘。
聽到敲門聲,顧濰合直覺不妙,擡起腦袋看向門口。
“剛才聊到哪了?院長被抓是吧?”蘇白意思很明顯:别理他。
但顧濰合沒順他意思,坐起來,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
“不提她了,昨晚沒睡好,就是因為又夢到他了。我先去解決計琂。”
“你不用去,沒人開門,他自然會離開。”
顧濰合笑道:“不會,他會踹開門闖進來。”
快走到門口,蘇白叫住他:“還,回來嗎?”
“回。”
蘇白松了一口氣,笑着說:“好。”
得到他确切的答案:會回來,可是看着顧濰合走出門,蘇白一瞬間心有些空。
“還是沒有習慣一個人睡啊。”
他躺回地闆。
——
六層。
顧濰合早就摘掉了麥,以應對計琂爆發的脾氣。
到達樓頂最邊緣,伏在欄杆上俯瞰遠處萬家燈火,微涼的風吹散濃重喘氣聲。
“你别生氣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你才能理解,我們不能在鏡頭前那麼親密……”
“你跟蘇白什麼關系?”
“什麼?”
計琂轉過來吼:“你跟蘇白什麼關系!”
顧濰合皺起眉,“說了是發小,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計琂被他訓得一愣。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的孩子嗎?還有,你說蘇白是你的發小,那為什麼這麼多人磕你們CP?”
顧濰合一副吃粥當然要配鹹菜的神情:
“很正常啊,娛樂圈就是這樣,聽說是發小、老同學、朋友,隻會讓觀衆覺得更好磕。”
計琂表情都氣扭曲了。
“你聽不出我什麼意思?怎麼還這麼嚣張?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他從網上學的拿捏男人的話術很本不起作用,顧濰合對他的态度還是冷冰冰,眼神也沒有心疼。
“我說過很多次,時間太短,我無法喜歡上一個人。既然都沒有喜歡,何談在乎?”
顧濰合平靜地說出讓計琂心塞的話:
“我并不想騙你,也不是在拒絕履行約定,約定隻規定行為,沒有約束心理。為了面子也好,生存也罷,我能做到身體力行履行約定,卻無法真的用心待你。我是人。不是機器,我想,你可以理解。”
“我理解個屁!”
計琂幾步上前想抓他,後知後覺有攝像機,在顧濰合身前繞了個圈回到原點,特别滑稽。
“顧濰合。你一直在考慮你自己,難道你感受不到我的心?你别這麼抵觸我行嗎?我就這一個要求。”
顧濰合頭疼。
“重複的話,我不想說五六七八遍。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認識這麼短時間就對一個人在乎,你可以但我不行。”
他毫無波瀾地望向計琂的眼睛,在對方期待的神色中說出令人想去死的話:
“我可以跟你睡,但絕不會喜歡上你。”
計琂露出錯愕神情。
顧濰合并沒有放過,話挑明了就要說完,一次撕破臉總比次次鈍痛好。
“不要總是問了,我的回答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