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宿言睨她一眼:“我若是事事都和你說,做這個堂主還有什麼意思?”
“我看今天已經有人送信給裴承謹了。”池淺轉了個話題。
她淺淺一笑:“我們就在一旁看戲?”
聽到池淺問這話,蕭宿言一頓:“在暗處才更好行動。”
蕭宿言拿起一旁的茶壺,倒茶,茶水倒進了他面前的杯子裡:“或者,阿淺是在擔心世子殿下?”
池淺一愣,随後一笑,單手撐着下巴,笑的更燦爛了:“我擔心他做什麼?”
“阿淺,你不是昔柔。”蕭宿言說。
池淺的笑僵在了臉上,撐着下巴的手也漸漸收回。
她知道蕭宿言這句話是在提醒她,裴承謹隻是把她當成了昔柔才會疼她愛她。
她如果沒了昔柔這層身份,讓裴承謹知道自己是替嫁來的,估計要掐着她的脖子讓她把昔柔還給他。
她忽然又是一笑,但蕭宿言明白,她這個是掩飾:“我也沒有對他動心。”
池淺臉上除了笑就沒什麼表情了,蕭宿言放下茶壺,順着池淺的身影看見了站在門外裴承謹。
他剛到,剛剛的話應該是沒聽見。
“世子殿下。”蕭宿言朝他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池淺也回頭看去,裴承謹站在陽光之下,一道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笑着走進來:“我還想着阿柔去哪了,原來是在蕭公子這裡。”
“我同世子妃說說阿淺的事。”蕭宿言扯了個理由。
“阿淺?”裴承謹說着目光又看向了池淺。
“是啊,殿下,妹妹原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也生活的很好呢。”池淺柔聲說着話,小臉上的表情嬌柔的很。
“我還未曾問過,蕭公子曾經和阿淺是如何認識的?”裴承謹說着就坐在了池淺旁邊,拿起她剛剛喝過的茶杯喝了一口。
蕭宿言看向那個杯子,開口:“我和她自小便認識,和世子世子妃一樣,青梅竹馬。”
說完又和裴承謹對視:“青梅竹馬,倒是一段不錯的緣分……”
“所以殿下要好好珍惜昔柔才是。”
蕭宿言說完,裴承謹就看向池淺,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他看向她,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世子妃的。”
他握上池淺的手,秋日裡她的手竟也有些涼:“很冷嗎?”
說着将池淺的手在手裡摩擦了幾下。
池淺順着自己的手看向裴承謹的眉眼,他依舊是自己一開始遇見他時那樣,劍眉星目,如今他正低着眸給自己取暖。
“宿言公子。”一個侍婢送來了一個湯婆子。
蕭宿言接過:“剛好這個湯婆子也好了。”
“之前阿淺就是如此,在快入冬是手腳冰涼,想着昔柔同阿淺是雙生子,應該也是一樣,便先給你備下了。”
蕭宿言遞給池淺,她剛想伸手接過,裴承謹就快她一步拿了過來。
“那就多謝蕭公子了。”
蕭宿言的手裡空了,池淺也是淡淡略過他一眼,有些失落的收回手。
“既然你冷了,咱們就先回去吧,别再打擾了蕭公子休息。”
池淺輕輕一笑,“今日該和宿言公子聊的也算是聊完了,下次我再來找公子聊天。”
兩人走了,剛剛池淺坐的那個位置空了,秋風冷冽的刮進來,不知道為什麼,吹的蕭宿言竟然也有些涼了。
但他沒有去關門,隻看着門前空寂的風景,原本放松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
……
池淺的手一隻被裴承謹握着,另一隻拿着蕭宿言給的湯婆子。
這個時節也是到了秋末了,若是在上京估計都要穿大氅了,也就是瓊州在南方還不用穿的那麼厚,但是也有些冷了。
兩人走在路上本來沒說話,裴承謹忽然問:“阿淺……”
池淺下意識的擡頭看他,他卻沒看自己,隻聽他問:“從前和這個蕭公子很熟嗎?”
池淺一愣,他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她又是一笑:“殿下問什麼這麼問?”
“他看你時,有情。”
池淺目光一滞,緩緩張口,随意扯了個理由:“或許,他曾經和妹妹有過一段情吧。”
蕭宿言那雙眼睛,一雙桃花眼,眼睛狹長,看什麼不深情。
可裴承謹聽完這個答案,表情卻冷了幾分,池淺以為他是以為自己和蕭宿言生了情。
她繼續開口解釋:“我和妹妹長得像,估計宿言公子是把我當成妹妹了。”
池淺越說,裴承謹的臉色就更加冷了幾分,池淺正要接着解釋,他卻直接拿過自己另一隻手的湯婆子。
“我可不記得阿柔你秋末時就手腳冰涼。”
他的語氣溫柔,握着池淺的手漸漸松了力道,池淺沒了湯婆子,裴承謹握着她的手也松了些,有些冷風吹着她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池淺覺得他此刻的眼神又變得冰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