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後退一步,池淺就也往前走一步,眼神尖銳透着殺氣十足,和她平常那副溫婉的樣子全然不一樣。
黃莺歌不禁想這人真是世子妃嗎。
池淺握着短劍向前刺去,黃莺歌害怕的叫出聲,雙手下意識的擋在前面,可是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感,反而聽到“铮”的一聲。
是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的尖銳的聲音!!!
她放下自己的手,映入眼簾的是秦清幫她擋住了池淺的劍。
秦清往前一站,全然将黃莺歌護在了身後,還用餘光确認了她是否安然無恙。
池淺見狀,眼神更加冷冽了幾分,嘲諷一笑:“你這是,愛屋及烏?”
“你不能殺她!”秦清隻說。
“我不殺她?”
聲音越發狠了些,眉頭也微微蹙起:“難道等着我身份暴露讓别人來殺我?”
“她不會說出去的。”秦清伸出手橫在了黃莺歌面前。
“我憑什麼信她?”池淺問。
這一問秦清不知道怎麼答,畢竟黃莺歌這人嬌蠻任性從來隻考慮自己,對她說的話也從來是反着來的,她說往東黃莺歌就絕對往西。
“我……我絕對不說!”身後的黃莺歌突然出聲。
“是嗎?”池淺忽然将目光轉向她,問的有些戲谑。
黃莺歌看的一顫,她真的覺得池淺下一秒就能迅速抹了她的脖子,讓她去見閻王。
她吓得猛猛點頭。
可池淺卻收了笑,淡淡道:“可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黃莺歌瞬間瞳孔放大,她更害怕了,隻能抓住前面秦清的手:“我求求你,不要讓她殺我。”
秦清轉頭一看,黃莺歌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是吓得,她的手抖得厲害。
“她一個養在閨閣裡的嬌縱大小姐,她說出去隻會讓别人覺得她是為了世子殿下與你争風吃醋。”秦清覺得情這個東西池淺是沒有的,隻能以理勸她。
池淺微微一挑眉,誇贊秦清:“說的有幾分道理啊。”
就當秦清和黃莺歌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池淺突然問:“可是,難道你就不想殺她嗎?”
“整日欺負你的是她,現在搖尾乞求的也是她,公平嗎,秦清。”
秦清回頭對上正在搖頭的黃莺歌的目光,她眼裡滿是害怕和對生的欲望。
黃莺歌立馬抓住秦清的手:“我以後一定不欺負你了,是我不自量力,我求你,别殺我。”
秦清卻釋然一笑:“我不想,因為子淮還在。”
池淺聽了也見怪不怪了,畢竟那黃子淮也确确實實是她放在心尖兒上的人。
……
池淺回到影灼租的宅子時,特意繞了一下路看了下裴承謹那邊的情況,他們正審着那人,人被捆着遍體鱗傷,啧,隻可惜用錯了方法。
妄想着用皮肉之苦就可以撬開别人的嘴,這樣被套出來的消息能是什麼有用的消息,池淺搖搖頭。
看來她得抽個時間出來好好審審這個被裴承謹捆來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池淺便換了身衣服,端正優雅。裴承謹一推門出來時就看見自己那位表裡不一的世子妃正溫文爾雅的站在門口。
她鬓角的頭發剛剛好垂下來,将她的臉修飾的更加秀氣了些,裴承謹揉着太陽穴的手在看見池淺時放下。
他知道,池淺此刻站在這肯定不簡單,難不成與自己捆來的那人有關?
但他還是揚起嘴角一笑,明知故問:“阿柔怎麼那麼早在這兒?”
池淺虛虛和他行了禮說:“我聽聞殿下這房裡的燭火整夜都亮着,想來看看你。”
看他?
“處理公事罷了。”
“公事殿下也要注意休息啊。”池淺說。
目光又看向一旁的影灼:“影侍衛怎麼也不知道勸勸殿下?”
少女的眉頭微蹙,有些責怪影灼的意思。
影灼剛想說話,就被裴承謹攔了下來:“不必怪他,是我自己不願休息。”
“殿下!”池淺秀氣的眉蹙的更深了。
“我知道殿下有公事要忙可……”
“下次一定早點歇着。”
裴承謹直接打斷池淺的話。
“罷了,殿下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這是我給殿下做的安神粥,殿下不如喝一點,喝完了去睡一覺?”池淺打開食盒,裡面熱氣騰騰的粥正冒着青煙。
“今日我可是有口福了。”裴承謹笑着說。
池淺也是一笑将它放到了院子裡的桌上,裴承謹跟着便在一旁坐下了,拿起一碗粥喝了起來。
“這裡也有影侍衛的一碗。”池淺在食盒裡面拿出另一碗,遞給影灼。
影灼一愣,随後看了眼裴承謹的眼神,他正低眸喝着粥,看不出表情。
不忍池淺一直舉着,影灼接過那粥:“多謝夫人。”
“你是跟在殿下身邊的,往後你替我好好照顧殿下就好了。”池淺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