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來,不是聽說你一早便到了?”剛剛盛公公經過這兒時,沈清歌問了一嘴說是裴承謹和池淺到了。
“我九宣宮是我第一回來,不大識得路。”池淺說。
沈清歌這才反應過來,“呀!瞧我這腦子,怕是和侯夫人說話說的久了,忘了差人給你帶路了。”
“沒事,我這不是也找過來了。”
沈清歌拉了拉一旁的椅子,示意池淺坐下,“還是怪我,不過好在這九宣宮裡暖和,不似在皇宮。”,她将桌上的水果往池淺那邊推了推,“寒風刺骨,阿柔在宮裡迷了路,我可是要自責的。”
一旁端坐着的祝清秋此時開口:“恐怕不隻是娘娘自責,若是讓世子妃在這寒冬臘月裡迷了路,那世子殿下怕是也要心疼的。”
池淺這才把目光移向她,她眼裡含着笑,手上還剝着葡萄:“清秋愛吃葡萄啊?”
“啊?”
祝清秋意識到自己正剝着葡萄:“啊...也不是...”
“大夫說孕中要多吃些葡萄,日後孩子的眼睛會又大又亮。”沈清歌接上話茬。
祝清秋贊同的點點頭。
可她卻也發現池淺那雙眼睛不就是亮亮的,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她的眼睛這麼好看呢,“世子妃的眼睛倒是亮亮的呢。”
“嗯?”
“是诶,怎麼以前和阿柔你在一起都不曾覺得你的眼睛好看,現在這樣仔細一看真的是亮亮的呢。”祝清秋這麼說沈清歌也仔細端詳起了池淺的眼睛。
“不是都說是仔細看才發現了,是之前清歌看的不仔細吧。”
“也是......”
祝清秋:“希望我腹中這個孩子也能生出一雙同世子妃一樣好看的眼睛。”
說着祝清秋撫上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裡滿含期待,臉上帶笑,是看得出的幸福。
池淺柔柔道:“一定會的。”
這個孩子滿含期待的出生一定會是幸福的,父親承德候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母親承德候夫人是世代承襲的魏國公嫡女,日後若是成婚能配的上這個孩子也該是些皇親貴胄,說不定還會是公主或者皇子。
不過可惜了,這個孩子的父親估計等不到他出生了。
池淺的眼神一滞,但又一閃而過。
眼瞧着這天也要黑了,池淺吃完晚膳就回了沈清歌給自己安排好的寝殿。
她走在路上腳步一頓,回頭對跟着後面的宮婢說:“你們不必跟着了,我自己能回去。”
“是。”
池淺走過一個長廊,盈盈月光照下來,打在木樁上,木樁的影子斜斜的倒在地上,她路過一個又一個木樁,眼神往後一瞟。
“身手這麼好?”池淺開口問。
靠在木樁上的秦清走出來:“這行宮守衛比起皇宮,弱太多了。”
池淺轉過身,隻見秦清臉上挂着不屑的笑容,“我今日去探了,那承德候好解決的很,隻是他身邊...”
秦清湊近池淺:“有個端王世子,他武力高強我實在不好動手。”
池淺冷笑一聲,給了秦清一塊牌子:“這個是從何桓手下那收來的,帶上它,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寂滅堂身上。”
“哦,對了,武器也換換。”池淺有些嫌棄,“省的落人懷疑。”
秦清:“你還真是無情。”
池淺皺着眉露出了一個笑,若是她處處有情還做什麼殺手。
“不過,倒也不用做的那麼全。”秦清說着晃了晃手裡的牌子,“有這個便夠了,處處都指向何桓,反而引起懷疑。”
池淺倒是沒想到這麼多也沒想到秦清能想到這些:“你倒是聰明不少。”
“裴承謹你可有辦法支開?”秦清岔開話題。
“我試試。”
話音剛落秦清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這濃濃月色裡。
支開裴承謹這倒不是一件難事,可待承德候死後按照裴承謹的性子很難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再說這沈清歌和昔柔關系實在是好,不管做什麼都要帶上自己,比起支開裴承謹她更難辦的是怎麼從沈清歌這裡脫開身。
*
九宣宮的溫泉分了好幾處,但是隔得都不算太遠。
“特意向陛下要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咱們在這好好享受享受。”沈清歌脫下大氅往裡走去。
因為是冬日裡,這溫泉密布的地方都騰起了一些霧,池淺将大氅脫了倒是也不覺得冷。
“這溫泉有溫養滋補的效果,清秋你可得好好泡泡。”沈清歌邊走邊說。
祝清秋點點頭,“承了陛下和娘娘的恩澤了。”
沈清歌搖搖頭,“說什麼承恩澤的話,是我和陛下該感念你和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