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坊明目張膽地就那麼開在了上京街上,财氣也露的那麼肆無忌憚,沒有錢,哪個人敢這麼做?”
“雖然富得明目張膽,可私底下卻打聽不到一點關于金玉坊的消息。”
“财權皆有,這樣的人上京可沒有幾個。”
今天又在銮閣見到了劉郅,池淺心中的猜想才真正落定。
聽池淺說完,裴承謹笑了笑,她還真是聰明。
“金玉坊并不像表面那麼簡單。”裴承謹說道。
“它表面上是青樓,裡面酒色财氣萦繞,可最重要的隻有一個‘财’字。”
“劉桓父子二人借着金玉坊在不停斂财,在這裡雖然歌舞升平,但最多的交易是買官,正逢春闱,他們這兩個月可收了不少錢。”
可按理說,劉桓這麼大的官并不差錢,每個月的俸祿都已經足夠多了,他沒有理由去收那麼多錢啊。
“劉桓乃一朝宰相,為何會這麼缺錢?”
“若是平常生活,劉桓根本不缺錢,可他要的根本不是平淡的生活,他要的是整個大虞。”
池淺聽到這裡有些驚了,“他要屯兵?”
裴承謹點點頭,“但我還沒查到他在哪些地方囤了兵。”
劉桓手裡的兵權其實也很大,但到底那些士兵都是大虞養着的,劉桓最多用兵權要求裴靖退位然後再扶持一個新的傀儡。
但如果他自己想要稱帝,就絕不能用大虞的兵,所以他隻能自己屯兵。
屯兵的花銷就不是他一個宰相的俸祿能夠支撐得起的了,所以他會四處斂财,為的就是養他自己的兵。
池淺一開始隻是因為好奇才想知道金玉坊背後之人是誰,可如今通過裴承謹,她不僅知道了這背後之人是劉桓,還知道了劉桓在屯兵,不假時日就會起兵謀反。
這些事情她雖然可以置身事外,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到了沈清歌……
說實話,沈清歌對于池淺來說更多的隻是昔柔的生前好友,因為是昔柔的好友,所以她也會希望沈清歌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但現在池淺想到,若是哪天劉桓真的兵臨城下,那時的沈清歌作為前朝皇後,還何談什麼未來,怕是連活着都是一件難事。
池淺回了回神,“多謝世子殿下告訴我這麼多。”
裴承謹搖了搖頭,池淺看出他似乎有些醉了,剛剛和他接吻時就滿是酒氣。
她看了看外面,應該沒人追她了,“那殿下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她就要起身走了,可手腕卻被人握住,那人借勢而上,“看在我這麼多消息的份上,淺淺,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裴承謹有些醉了,但池淺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還不等她回答,裴承謹的額頭就抵在了她鎖骨,男人的身體灼熱,應該是喝酒的緣故。
池淺推了推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他太重了,池淺沒推動,就算池淺願意,她也沒有那個時間送他回家啊,她還得回那個書肆去找宋蘭序。
她推了推,推不動,幹脆不推了,“我沒時間送你回去。”
脖間的男人總算動了動,低聲問她:“你要去找宋蘭序是不是?”
“你會喜歡他嗎?”他的唇上下動了動,摩擦着池淺的肌膚,擦得她有些癢。
但池淺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聽到池淺的回答,裴承謹發狠地在池淺鎖骨那裡吸了一口,吸得池淺有些疼。
“裴承謹!”池淺被逼地喊他。
裴承謹這才松開了她,但已經抵在她身上,聲音有些啞,“他哪裡比我好,你告訴我可以嗎,我學,你喜歡的樣子我都學。”
池淺忽然感覺到脖間有瞬間的涼意,她不耐煩地往裴承謹那裡看去,“無賴”,這個詞用來形容他很是恰當。
她就當他是真的醉了,直接問,“影灼和影都在哪裡?”
“影都在幫你甩開劉桓的人,影灼跟着劉郅去了。”
池淺一愣,“影都在幹嘛?”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池淺脖頸,“你以為我派人隻是跟蹤你麼?”
池淺又是一愣,影都去幫她甩開劉桓的人了,她說為什麼這麼久了,劉桓的人不曾對她動過手,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裴承謹的人在護着她。
裴承謹低聲又喊她:“淺淺。”
池淺下意識地“嗯?”了聲。
“你為什麼就是看不見我對你的心呢……”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實在喃喃自語,但池淺卻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