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池淺抓住重點。
笑了笑,“他去滄州,做什麼啊?”
秦清微怔了怔,池淺如今想的竟然還是如何從她嘴裡套些消息出來,她擡眸去看眼前的女人,她穿着這身衣服看上去妩媚又不失柔美。
她忽然也笑了,想想這就是池淺啊,她這人從不做沒有利益的事,即使對面的人是蕭宿言,她也大多時候是理智的。
但她還是說:“寂滅堂的消息,我沒有資格告訴别人。”
池淺微挑眉,點點頭,秦清不願意告訴她也屬正常,寂滅堂裡面的規矩向來繁瑣又無聊。
不過,“那你憑什麼要我去救師父?”
池淺溫聲問着,聽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
像是質問,但她的語氣又聽出幾分嘲意。
“我以為他至少是你師父。”
“就算是我師父,我也不能平白去送死啊。”秦清想着空手套白狼,這想法不錯,但她這對象選錯了,選誰都不應該選池淺。
“你總是要告訴我他此去滄州是做什麼,不然,就靠我們兩個——”
池淺頓了頓,“怎麼,你那麼自信?”
秦清看着池淺,其實她知道這件事情不該來麻煩她,更不該拿師徒的情誼綁着她讓她幫忙,可現在的蕭宿言是生是死她尚且不知,她也是思索了好久才來找的池淺。
可池淺說的也沒錯,她們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領也就兩個人,怎能匹敵千軍萬馬,況且她和池淺沒有那通天的本事。
她想了想,還是開口:“半月前,公子得到消息,劉桓在滄州屯兵,為了打探消息是否屬實,他隻身一人前往滄州,臨走時囑咐我不要告訴别人他去了滄州,怕會打草驚蛇。”
“三日前我卻在院中看到了公子的信鴿,信鴿上綁的消息便是他遇伏,叫我務必在滄州城外接應他,可我在城外等了他足足三日都未曾見到他。”
怎麼說寂滅堂和端王府也是裴靖的左膀右臂,今日裴承謹同她說尚未查到劉桓在何處屯兵,可蕭宿言卻早已在半月前趕往了滄州。
池淺有些想笑,明明這劉桓就已經是一個被權力腐蝕的先例了,如今全天下對劉桓除了害怕就是唾棄,說他反了綱常竟然妄圖操控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千古罵名,更何況他這宰相的位置眼看也做不長久了。
然而蕭宿言和端王府卻依舊為了權力争來鬥去,也妄圖成為權力的最高處。
秦清見池淺聽完她的話沒有絲毫震驚,反而是不屑地笑了笑。
她忍不住問:“你不震驚劉桓在滄州屯兵的事嗎?”
“寂滅堂和端王府也不互通個消息嗎?”池淺不答反問,若是裴承謹知曉了這件事情,如今的局面也不會是蕭宿言孤身一人在滄州不知生死了。
“你......”秦清反倒有些驚了,“裴承謹告訴了你劉桓屯兵的事情?”
池淺沉默着沒回答。
秦清的視線又落到了她脖頸處的青紅,這塊青紅的主人她好像猜出來了。
秦清提點出一個事實,“你如今知曉了事情原委,可我們也還是隻有兩個人。”
池淺:“我也沒說你告訴我之後,就會有多的人啊。”
“……”
池淺露出戲谑的表情,秦清暗自歎氣,她又中了池淺的計。
但她還是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池淺秀眉一皺,往前走了兩步走到秦清身前,替她捋了捋衣裳,“我們?”
美眸擡起,“你就那麼确定我會幫你?”
秦清也絲毫不退縮,對上池淺的眼神,反問道:“你不會嗎?”
池淺抿唇一笑,“會啊,我當然會幫你。”
池淺的美眸裡藏着幾分認真,但也就是幾分。
秦清也淺淺彎了彎唇,“那你先忙,明日一早,我在你家門口等你。”
“不用了,你在門口等我一會兒就好,我們今晚就上路。”
滄州比鄰上京,兩地之間不過一日的路程,其實是今晚去還是明日一早去都大差不差,但池淺覺得趁着如今月黑風高,她怎麼出去都不會有人攔着。
但若是明日一早,少不得林霜又會來她這裡說宋蘭序哪裡哪裡好,她不想費那個功夫去應付這些無聊的事情,更何況今日她将宋蘭序一人抛下的事情林霜要是知道了肯定也要啰嗦。
秦清愣了愣道:“也行。”
說完秦清就推開淨室的門出去了,黎黎本在門口等着,還想着怎麼池淺沐浴這麼快,回頭一看竟然是秦清出來了,可沒給她吓一跳。
但想想這事兒發生在池淺身上好像也很正常,剛好秦清沖她點了點頭,她壓下心中的驚訝也朝她低了低頭。
池淺沐浴的速度不算慢,秦清沒等多久她就出來了,換了身淺藍色的長衫,那淺藍色的長衫搭在她身上很輕易将人顯得單薄。
黎黎立馬上前給她披上披風,“小姐可不要着涼了。”
秦清轉過身,池淺和她對了個眼神,側頭和黎黎說話,“我和秦姑娘出去一趟。”
黎黎替池淺整理衣衫的手微微一頓。
池淺輕拍了她的肩膀,“我很快回來,你替我料理好家裡的事情。”
“若是母親問起我,你就說我同朋友去踏春了就好。”
黎黎木讷地點頭,聽着池淺給自己囑咐事情。
池淺最後再提醒了句宋蘭序便要走了,她腳步才一邁,又頓住,回頭對上黎黎不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