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再看看,再看看。
經曆了面試相親的那些男子大多不以為然,根本聽不進這些話,反而覺得沈桃花事多矯情。
但人群中也确實有一部分同性别的人深受觸動,腦海裡不斷回蕩着那句‘沒有誰天生是為了受委屈來到這世上的。’,雙目失神不知想到什麼,手指無意識地用了掐住自己的胳膊,幾乎要掐出血來。
有人憋不住問沈飛白,“沈老爺難道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就任由沈姑娘如此胡來?”
沈飛白目光冷淡地瞥了眼開口的人,這不就是那個和表妹不明不白的家夥?竟然還好意思開口?
沈飛白冷笑道:“說什麼?讓我女兒明知道你和你表妹相親相愛還非要嫁給你,看你們親熱然後忍氣吞聲?”
那人神色一僵。
沈飛白哼道:“我的想法和小女一樣,我沈飛白的孩子是斷然不會,也不能受任何委屈的。沈某給她相看人家是為了讓她以後能有個值得托付的依靠,而不是為了讓她過得還不如留在家裡開心。”
“說得好!”沈桃花用力鼓掌,大聲對他爹道:“爹,你最棒了!女兒愛你!”
沈飛白矜持地哼了一聲,随後看向其他尚未離開的男兒們,淡淡道:“既然今日來的人都不合适,諸位便各自散了吧,女方沒看中自己還糾纏不休,傳出去對諸位的名聲可不好聽。”
面試失敗的相親對象們臉色不太好看。
沈家在桃花縣不但人脈廣,名聲也一直很好,而今日來相親的,起初還有些和沈家家世相當的,但得知要搞什麼群體相親後就嫌丢人離開了。
留下的大多隻是普通人家或小商戶,勉強夠得上小康的小富之家出身,和沈家根本不能比,加上他們大多被挑出了隐藏的毛病,在虎視眈眈的沈飛白面前就更沒有底氣了。
最後衆人在原地遲疑糾結了一會兒,隻能帶着火氣和不甘一個個轉身而去。
看熱鬧的人們見狀面面相觑,也陸續散了。
沈桃花當然看見了人群中的花姑胖嬸等熟人,隻是這會兒不适合閑聊,便隻是沖她們揮揮手算是打招呼,準備回頭再找她們聊天。
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後,原本隐藏在後頭的薛玉棠不可避免地暴露了出來。
沈桃花發現後嘴角不由抽了抽。
薛玉棠笑眯眯地沖她晃了晃手裡沒打開的折扇,随後率先走向沈飛白,“沈伯父。”
沈飛白有點意外,“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啊。你爹最近還好嗎?”
薛玉棠客氣地回道:“托您的福,我爹身子骨還算硬朗。”
沈飛白嗯了一聲,又随口關切了幾句,看出薛玉棠明顯有話要和閨女說,主動結束交談轉而去找張掌櫃,畢竟今天怪麻煩人家月牙樓的。
隻是和張掌櫃說話時目光卻忍不住往正和沈桃花說話的薛玉棠身上瞥,看着二人相處明顯不錯的樣子後暗自歎氣。
要不是薛玉棠私生活太荒唐,還提了更荒謬的要求,其實不失為好人選啊。
沈桃花雙手環胸,沒好氣地看着薛玉棠道:“看我的熱鬧看得滿意嗎?”
薛玉棠哈哈笑道:“滿意,太滿意了!今日這一出着實令人大開眼界!”
一下子折騰了上百個人最後竟然全淘汰了,她是真的不怕得罪人,上城裡媒婆的黑名單啊。
沈桃花哼道:“你懂什麼,這叫一勞永逸!”
一場面試相親幾乎把幾個家裡找的媒婆手裡的大半資源全部掏空,可以預想得到短時間内就算他爹娘有心想讓她繼續相看都找不到對象。
她終于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薛玉棠聽了她的解釋後有些意動,“要不然,我也試試這個法子?”
沈桃花白了他一眼,“别做夢了,你以為你是我嗎?一群男人落選也就落選了,不耽誤他們重新找媳婦,你找一群女子又不可能對她們所有人負責,你是找樂子找得開心了,其他女子怎麼辦?”
回頭她們重新相看人家時男方知道她們和薛玉棠相看過,還是選秀一樣‘争搶’着相,即便雙方并沒有真的有什麼,會不會多想,甚至心懷芥蒂?
婚事最後沒成還好,一旦成了,女方還能有好日子過?
沈桃花自己并不認為她選男人或男人選女人有什麼問題,可時代限制擺在那裡,真做了吃虧的永遠是女方,這就是事實。
薛玉棠不傻,很快也意識到了不妥之處,不禁面露遺憾。
也就是說,她可以暫時得到解脫,自己卻還是要被繼續催嗎?
薛玉棠不禁頭疼扶額。
前不久他還事不關己地笑看熱鬧,可現在,他承認自己已經開始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