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可以飛的生物。”
“飛?”
“對。”我指着适時拍打翅膀飛起的使魔說:“這就是飛。”
使魔遠離了我們,姜黎失落的說:“不見了。”
“因為她飛走了。對于有翅膀的生命,隻要有風,它們就能去到很遠的地方。”
“很遠……”姜黎擡頭看着天空,眼中閃爍着我不曾在這座住宅裡任一個人身上見過的光芒。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在想什麼,也許她什麼都沒想。就和我一樣。
我不需要飛起來,也沒有必要去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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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也比預想的到來的晚,爺爺讓我跟随老師捕殺ondskab。
這還是我第一次做有危險的事情。
老師說:“如果你沒有選擇逃課,你應該在更早的時候站在戰場上。”
“我沒有看到戰場。”
“當理型離開他們聚居的地方時就已經在戰場上了。注意你的步伐,提高警惕。”
老師的态度很認真。
理型缺乏提前預判怪物出現的手段,遠距離時,一般隻有怪物使用能力時才會被理型察覺。
我不擔心第一次出動就死,或者說我對死這一嚴肅的哲學話題缺乏尊重。
總之有老師在。
所以,我開始聊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前幾天我又看見那隻黃鳥了。”
“防禦術陣沒有反應。你告知家主了嗎?”
“事到如今老師還打算裝作和自己沒關系嗎?”
“我說過那不是我的使魔。”
“沒人規定老師不能撒謊。”
“……你很敏銳,但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件事。”
“我居住的地方出現了陌生使魔,該做出受到驚吓的樣子吧。倒不如說,您居然會撒謊。這三年我一直沒找到證據,就連今天,我也以為你不會承認。”
“過分嘴硬沒有好處。但我必須提醒你,不要因為是認識之人的使魔就放松警惕。我很早就失去對它的控制了。”
“您作為主人無法命令它嗎?”
“……”
“……”
“撒謊。”
老師眉頭都沒皺一下。
“的确如此,好在它沒有攻擊性。”
“老師。”我停頓了下,換了一種稱呼:“蘇則蘇。你知道我前些天是在什麼情況下看到你的使魔了嗎?”
“……”
“那時,我和姜黎在一起。因為我幾乎不去上課了,很多東西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想問你,普通人類會看到使魔嗎?”
“按理來說,不會。除非——”蘇則蘇看着我的眼睛:“她的靈感遠高常人。這對普通人來說是災難。”
靈感過高的人類往往神經質,他們能感知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同等情境下被加大了所要承受的信息量。
“您有辦法解決嗎?”
“不要讓她意識到她的靈感水平。”
很符合理型身份的發言,畢竟理型就是這種唯心的生物。
我取出武器回頭,對從剛才起就窺伺我們對話的怪物發動攻擊:“明白了。”
處理ondskab的過程很漫長,我最後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動手做什麼。
好在理型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對付怪物們,即使沒有學過有關知識,我仍然能應付。
不知過了多久,老師才說撤退。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心想這活真不是人能幹的。
最後回來老師看樣子消耗不大,果然之前對她的判斷有些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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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緊不慢過去。
我沒時間去關注姜彙,畢竟他有自己的事。
姜黎也開始上課了。
當然,他們上的不是同一節課。
雖然趕不上姜彙,但據說我也有天才的才能。所以,随着跟随老師捕殺ondskab的次數增多,我的實力也在提升。
漸漸的,老師将更多捕殺任務交給了我,她從主力變成了支援。
在戰場上,這個教我必須嚴陣以待的人自己反而不守規矩,拿着紙筆坐在一旁寫寫畫畫。
我提出了不滿。
“你可以有意見,我也可以不聽。就像我要求你做的事你都不做一樣。”
好吧,很有力的反駁。
我拿起她手中的紙:“這是什麼?”
“給姜黎準備的。我在學習普通人類的常識。”
“嗯?”
“她不是理型,我不能用理型的方式對待她。而且,她年紀太小了。”
“想不到你這麼貼心。”
“這是工作。”
“那我呢?”
“加班可以随便糊弄。沒有工資的加班可以不管。”
不要對這個人抱有期待,她本質上還是最初碰見時那個冷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