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怎麼辦?”
“還是你去。”
“你太任性了,換其他人不行嗎?”
任性,這是個在我認知中完全不存在于她身上的要素。
“其他人做不好,我隻信任你,奧利維亞。”
“……”
“!”
聽到這裡,那人終于笑了:“騙人的鬼話。”
她這樣說着,但我明白。不,或許我們都很清楚,蘇則蘇不會說謊。
那人說:“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不同意就自己去修改任命,用你的權限。”
她走下了台階。
望着她的背影,我想的是,就連行走的動作,這兩人都如此相似。
這種像指的不是容貌的相似,而是當她們不苟言笑時給人的、幾乎一緻的感覺。
那是我和奧利維亞的第一次見面。
但是,直至六年後,在“二十三受難”的選拔中,我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
奧利維亞,實際管理秘儀聖所,唯一一個不使用等級劃分的宣罪者,聖徒之下第一人。
雖然沒有正面戰績,但隻要見過她的人都會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她很強大,并且不是一般的強大。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比的過奧利維亞。
因為那是個僅僅站在她面前就能讓人絕望的人。
蘇則蘇帶我進了教堂内部,她要去見聖徒,問我要不要去。
“我可以嗎?”
“聖徒并不特别,如果你想,可以。”
聖徒啊,如果讓父親母親直到見面的方式如此平常,他們會作何感想?
我走向聖女的聖像:“不用。如你所說,聖徒并不特别,我清楚我信仰的是聖女和教典。”
沒有勸告,她轉身而去。
我一直認為她是個很霸道的人,因為自己不騙人,所以就将别人說出口的話都以真誠劃分。
有時我也想聽她多問兩句确認,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她平等的對待其他所有人,唯一不同的隻有奧利維亞。
在聖女的聖像前,我跪了很久,像要連同父母的那份虔誠一并傳達。
三個小時後,蘇則蘇出來了,她将我交給了一位聖職者,對我輕輕點頭:“他會安排好你的住處。”
然後,她便離開了。
因為那個背影看過無數次,因為那步伐如此平常,因為那天連一件稱得上特别的事都沒有發生。
所以,當時我絲毫不知曉,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面。
夕陽西下,落日帶走了最後一絲餘晖,蘇則蘇這個人在大陸上徹底失去了蹤影。
但當時我以為這隻是一次短暫的分别,因此,我也沒有回頭。
一個月後,「告解」召見了我,開口就打亂了我預想的對話内容:“你等的人已經走了。”
我想都沒想追問:“去了哪裡?”
“奧秘所在,現狀不明。可能早已死去,可能仍在完成她的理想。”
“你知道在哪裡吧?請一定、一定告訴我。”
「告解」說:“我無權透露,她為了那個唯一能接受的結果,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比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還多。沒人能阻止她,就連她自己也不能。”
“……”
“你幫不了她。”
是啊,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畢竟這些年我從未真正走近過她,即便教導我,她也從不提出要求。
可我難道、難道!
是了,這隻是我陰暗的想法而已,「告解」也說沒有人能幫她。
我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理型,又能做什麼呢?我隻能知曉,然後等待罷了。
“但是,我可以給你接近她理想的機會。”
「告解」打斷了我的思緒:“這是個很漫長的過程,你并不會知曉全部,但至少你能見到在她心裡那個真正特别的、足夠賭上全部的存在。我的計劃與她的理想截然相反,最終,你一定會死在我的計劃裡。
你可以拒絕,我不會傷害你。”
“……為什麼是我?”
“因為性格。我需要的人,既不能太果斷,又不能不夠堅定。”
我深吸一口氣:“那我同意。”
「告解」說:“首先,你要先成為二十三受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