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子出現前,為什麼她聽不到它隐藏在暗中?
什麼東西掩藏了生物的聲息?
蔬果?
嬴婥看着附近一個超市推車裡的水果,那是人們撿出來的。
“我能把頭埋進去嗎?”嬴婥問推車旁的人。
人疑惑,但人同意了:“你想埋就埋吧。”
嬴婥挖開推車裡的芒果,然後彎腰埋頭,進入芒果洞,又把芒果往頭上埋了埋。
見她艱難地反手扒拉,好心人幫她埋了埋。
嗯,沒有影響她的聽力。
嬴婥扒拉走芒果,擡起頭,問好心人:“你們有沒有覺得某個水果非常……安靜?”
好心人疑惑,好心人思考,好心人回答:
“目前遇到的所有水果都挺安靜的,沒有一個水果變異到說話了。”
“……感謝您的幫助。”
嬴婥走到側門。
此時的側門被一大堆的箱子堵住了。
工廠的人擔心蟲子會在她們不注意的時候跑出來,設置了一道屏障。
嬴婥傾聽着門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安靜。
到底什麼原因?
某個植物的能力?某個動物的能力?
嬴婥摩挲着手裡的電鋸,最終還是轉身離開,溜達回了正門。
“阿佑,你去哪了,機場的人剛剛找你呢,你答應衛女士會保護她們的,忘記了?”姜世娠拉住嬴婥,小聲問。
“我去檢查周圍的環境安全了。”嬴婥鎮定自若地問機場的人,“你們準備在哪裡駐紮?”
機場的人領頭的是之前打過交道的黑西裝,她牽着女兒,說:“工廠願意提供多餘的宿舍給我們住。”
嬴婥點點頭,“我會守着你們的,别擔心。”
黑西裝笑了,“我就是想和你說,我們知道,衛女士請你保護我們,但我們一大群成年人,不需要你一個小孩來照顧,把所有責任都交到你一個小孩身上,我們算什麼?
“你隻要在我們有可能解決不了事情的時候幫忙就行了,比如,有巨大蟲子冒出來的時候……”
“但是,姐姐不怕大蟲子嗎?”黑西裝的女兒仰着頭,疑惑地問。
黑西裝蹲下,回答女兒的問題:“所以,姐姐也可以跑的呀。”
她仰頭對嬴婥說:“我們并不指望你是個武林高手,隻是多個人幫忙會安心一點。衛女士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有個“練家子”的存在,似乎總是讓人覺得安心一點。
“我肯定也不會為了你們戰死的,别擔心。”嬴婥玩笑着蹲下,看着小孩,“姐姐不怕蟲子,姐姐可喜歡和蟲子打架了。”
小孩睜大眼睛,高興地說:“我也是!蟲子小小的,很可愛!”
“不怕蟲子,真厲害,等你長大了,也可以和蟲子打架。”嬴婥說。
黑西裝站起身:“好了好了,不要慫恿她和蟲子打架了,我要說的說完了,走了。”
黑西裝帶着女兒走了。
旁邊的姜世娠看着嬴婥,眉眼間止不住溢出的笑意。
“和小孩說話總是忍不住聲調上揚。”嬴婥說。
姜世娠:“說讨厭小孩,其實你還是挺喜歡小孩的。”
嬴婥直接說:“就是不想承擔帶小孩的責任而已。”
她掃了眼四周,轉移話題:“姁怎麼和姚姨待在一塊?居然還在說話。”
姁從來沒多話過。
姜世娠止住笑意,一臉正經地說:“她不是說看過姚姨的書嗎?看來她不是一般的喜歡,姚姨從車上拿了本親簽給她,她高興壞了。”
“她最喜歡哪本?”嬴婥從工裝褲口袋拿出巧克力拆開,邊拆邊問。
“《熾夜》。”
“有眼光,骟夫案,永遠不慊膩。”
嬴婥咬住一小半巧克力,稍微用力一撇。
啪的一聲清脆裂響,巧克力自中間斷開,她把剩下一半遞給姜世娠。
姜世娠接過,說:“其實我挺擔心她的,我們畢竟不是她的家人,能治愈她嗎?”
“我看她也沒法從她家人那裡得到治愈吧。”嬴婥嚼着巧克力,滿嘴灰黑地說,“治愈什麼的,我看不用,她長成什麼樣,天都不會塌,要是她亂砍人,那我會打她的。”
姜世娠無奈地說:“你也把她想得太壞了吧。”
“是你想得太壞了吧,你如果不覺得她會砍人,那有什麼好擔心的?”嬴婥指了指天,“老天爺已經塌了,她們這是嶄新的一代了,再怎麼樣,也不會怎麼樣的。”
“也是。”姜世娠咬斷一截巧克力,慢慢含化。
“你是在擔心姞姨吧?你每次焦慮的時候,就會想東想西,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嬴婥搭着她的肩,慢慢搖晃,“姞姨肯定沒事的,相信她。”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姜世娠低聲說。
隻有媽媽一個人在外面了,即使知道媽媽能克服任何困難,她依然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