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密的。”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黑西裝重新拿起葡萄汁喝了一口。
說是“曾經”,隻是骫宛的說法。
白手起家,女性品牌,單身生子。
二十年前的少年為這個榜樣振奮不已。
直到現在也一樣。
否則,她怎麼會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她?
*
“越女士,你怎麼也不睡覺?”嬴婥拉着越女士的手,“我們都不睡覺,明天誰開車呢?”
“我就出來走走,等會兒就回去睡覺了。”越女士說,“你今天走到側門這邊來,為什麼?”
“越女士果然一直在注意我啊。”嬴婥笑眯眯地說完,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在思考是什麼阻礙了我的聽力。”
“你也知道,我一直聽不到埋在水果下的幸存者的聲音,而且那麼大一個蟲子的存在,我事先也沒聽到,太奇怪了。”
“如果不搞清楚的話,我們之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不是很危險嗎?”
兩人這時正好走到了側門。
嬴婥停下腳步,玩笑說:“要不要進去看看?”
嬴妗越說:“可以。”
“我也……呃?”嬴婥扭頭看向越女士,“你剛剛是說可以嗎?”
“是啊,你說得有道理,不解決這個問題後面可能會遇到難關,我們應該解決這個問題。”
嬴婥有些結巴:“呃,但是,這麼黑,打蟲子,太危險了。”
嬴妗越笑着說:“怎麼回事,吓成這樣。我當然不是說我們兩個人現在進去,明天早上和其她人商量一下再說。”
嬴婥吐出一口氣:“我就說嘛,還以為你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哈哈哈。”
嬴妗越說:“所以,你晚上可不要偷偷溜進去。”
嬴婥恍然大悟:“這就是你出來找我的原因?覺得我會偷偷溜進去?在你眼裡我是這麼蠢和沒有團隊精神的人嗎?”
“不是,隻是有時候你會腦子一抽。”嬴妗越說,“好了,我回去睡覺了,你也回去和姜總聊育兒心得吧。”
兩人往回走。
忽然,嬴婥渾身汗毛直豎。
不假思索地,她扭頭轉身,舉起右手的電鋸。
“嗡”的一聲輕響。
有什麼東西撞在電鋸上,碎裂,嬴婥下意識地側頭閃躲,帶有奇怪味道的風掠過,落在水泥地上,激起“啪嗒”的細碎聲響。
“有看不見的蟲子。”嬴婥的眼睛快速掃視四周,沒看到任何異樣。
被嬴婥護在身後,嬴妗越伸手從嬴婥腰間拿走喇叭,直接開啟警報模式。
“滴嗚嗚嗚嗚——”
長響劃破寂靜夜空。
宿舍門陸續打開,守夜人在趕來。
嬴婥屏息感受着四周的一切。
微風徐徐,除了後方的越女士,她依然感受不到其她生命。
地面上,剛剛落地的無形東西此時顯形出來,一團黏稠的淡白色液體。
是什麼蟲子的血?
這時,守夜人已經趕到了。
嬴妗越讓她們不要靠太近,保持警惕,有看不見的蟲子。
她們都拿着武器在身邊揮舞,邊揮邊說:
“看不見怎麼打啊?”
“門明明鎖着,為什麼有蟲子出來?”
嬴婥沒理會其她人的對話,全神貫注地盯着四周,思緒急轉。
對方一開始為什麼攻擊?現在受傷了,會有什麼反應?
【阿佑,什麼情況!】
姜世娠的心靈通話來得正是時候。
嬴婥問她昆蟲受傷會有什麼反應。
【昆蟲受傷會産生一種特殊的蛋白質幫助緩解疼痛,并且它們會變得非常敏感和警惕。】
文姝的聲音冒了出來。
現在不是考慮為什麼文姝能心靈通話的時候。
嬴婥的腦中拉響了危險預感。
一把推開越女士,嬴婥來不及思考,跟随自己的直覺,猛然朝右側空翻!
對身體非常了解的她感知到腹部有不同尋常的微微緊縮。
似乎身體知道,有危險掠過。
但嬴婥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風聲變動、味道變化。
身後,越女士被其她人接住,沒有受傷。
嬴婥的眼神堅定起來,握緊了電鋸。
看不見、聽不見,就相信自己的感覺。
這正是她一直以來非常擅長的事情。
靜下心來去感受,嬴婥的目光仿佛被牽引般落在某個位置,她大步跑過去,滑跪後仰的同時,朝上狠狠刺出了電鋸。
電鋸切開堅韌,刺入柔軟,“嗡嗡嗡”的輕響,纏住、咔動。
随後,嬴婥被巨大的重量壓倒。
驚叫一片。
“阿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