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了三個月的記憶?”蘇暮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葉小凡滿目不可置信的望着蘇長安。他本來以為蘇長安是各種謊話随便編的,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她還真是沒騙他。
失憶了的确是失憶了。不過卻是部分失憶。之前在酒肆跟百裡東君和司空長風說的話也或許是她早些年知曉的消息。
不過一切都是八分真,摻着兩分霧裡看花。便格外顯得撲朔迷離。
“不過我在江湖上謀生,一個人學些手段,對藥理毒性什麼的有些研究,在這方面也有些熟悉的門路。得到些許消息說柴桑城可能會有一位神醫的消息。便想着先來看看能不能找到神醫。”
“也順便找找有沒有我哥的消息。”
葉小凡點了點頭:“原來你當初随口一提,竟然是真的。”
蘇長安有些不自在的别過眼去,莫名有些把人忽悠瘸了的感覺。不過這會兒倒是她說什麼他信什麼。
其實主要是葉小凡以為這是蘇長安這是坦白局,坦白局上主要是兄妹團聚相聚情深,怎麼也不會說謊話的。但其實坦白也是會有些許修飾的。
尤其是有些她必須要死死瞞住的東西。
蘇長安舒了一口氣:“後來啊,後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葉小凡你也差不多一直就跟我在一起。我一路上往柴桑城來,一路打聽些消息,抽絲剝繭的見些端倪。到還沒找到神醫,卻是先見了你。”
蘇長安擡起眼睛看向蘇暮雨。然後玩笑一句:“幸好我們長的像,不然我怕是聽再多消息見了你也不敢相認。”
蘇暮雨也歎了一聲:“時隔多年能再見到你,真是上天垂憐。”
“可不是上天垂憐?茫茫江湖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蘇長安搖搖頭,結束了自己這邊的話題,問向蘇暮雨,“哥,那你呢?這些年是一直都在暗河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蘇長安心頭壓了十幾年的執念一股輕松。蘇長安恍然感覺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了卻了心願一般。
蘇暮雨這邊開口說着,說的卻是簡單多了:“當日父親在後面抵擋那鋪天蓋地追殺來的仇家,把我放到了木桶裡,讓我沿河道逃生。那一年我八歲,已經記事了。那一天的記憶也像是烙印一樣印在我心裡。隻是後來被暗河所救,後來成為無名者,一直不得離開,也沒法去查找當年還有什麼線索。
仇家對象撲朔迷離,更是不知道當年還有幸存者。讓你一個人在江湖漂泊了這麼久。
後來我通過試煉拜入蘇家,與人一起出任務,得以行走江湖,江湖上稱我為‘執傘鬼’。再後來暗河上一任的‘傀’重傷,我成了新的‘傀’,離開了蘇家老爺子門下,跟在大家長身邊。也其實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
舊事談完,接下來的事情葉小凡就隻遠遠看着了。
蘇暮雨向蘇長安介紹道:“暗河中人我不能保證,但我手底下的卻可以。”
“我本來打算是先讓你遠離柴桑城這争鬥,畢竟太危險。不過你現在既然想要試試參與這一場謀局,那就不能單純離開了。這裡是我們暗河的一處臨時據點。你或許可以先了解一下。”
“那這裡住着的都是你的朋友嗎?”
蘇暮雨和蘇長安一前一後撐着油紙傘從客棧二樓走了下去,隻見剛剛還沒有人的客棧的門口,現在卻已經有了人影。
秋雨淅淅瀝瀝,總有點兒忽然而至的任性。
隻見客棧的門檻上,坐着一個年輕男子,男子手中有一把細小的短刀,正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着,他望着前面的蘇暮雨,又頗為興味的探頭去看蘇暮雨後面的蘇長安,笑道:“喲,這就是那兩個丫頭說的你妹妹不是?”
“之前問你,你還一點兒消息都不露。連夜出去,我也不許跟着。這會兒倒是舍得把人帶來了?”
蘇暮雨淡淡回頭,看向蘇長安介紹道:“他叫蘇昌河,算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