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倒是帶了,就是都被我下了毒。”
葉小凡啧啧兩聲,拿起出門前特意帶的帕子擦了擦,又扔給蘇長安一塊兒新的。坐回去手一攤:“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可能是我路過那鋪子買的時候,買完忘記拿了。早知道要丢一樣,丢棋盤也好啊!有棋子在,我們還能畫一個出來玩兒。”
蘇長安也攤了手,随口玩笑道:“看來或許是上天不讓我們當對手。”
“好啊!那就不當對手,當永遠的同盟。”葉小凡接話接的飛快。
蘇長安微微一愣。蘇長安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愣了,瞥向葉小凡,這人要是一直說這種惹人誤會的話,她可就不一定能守住自己的心了。
再加上天天穿着一身白衣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端得個俊美風流,又沒有那種有錢人的距離感,還是個格外平易近人見多識廣的武功高手。
蘇長安連忙打斷自己的思緒,等等等等,怎麼也不能自己去攻略自己啊!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怎麼樣?我們當永遠的同盟如何?”葉小凡又重複了一遍。
蘇長安輕輕吸了一口氣,頗為嚴謹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葉小凡,我永遠願意當你的同盟。但我不一定能當的了你永遠的同盟啊。或許我隻能說,如果你願意堅定的站在我的一方,那我一定會堅定的站在你的一方。”
葉小凡點點頭,似乎忽然感覺到自己剛剛問出來的那個問題不太妥當,連忙找補道:“剛剛是我問的沒過腦子。算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永遠這個詞,本來就很不現實。若是當真論起永遠來,那就是天真了。”
有些尴尬的避開蘇長安的視線,葉小凡撓了撓頭看向船艙外。然後竟然發現雨停了。
“蘇長安,雨停了。”
蘇長安起身走到船艙外,輕輕吸了一口氣,一會兒的功夫不見,這兩岸便已經變成了完全火紅的一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其實天真沒什麼不好的。人是需要天真的。生活已經夠難的了,能天真的就抓緊機會天真一下吧!”
“葉小凡,我現在忽然有一個天真的想法——”
葉小凡走出來船艙湊了過來:“什麼天真的想法?”
蘇長安咯咯笑了起來,然後伸了一根手指指向了身邊的江水。
“你說,我要是閉上眼睛向河神許願,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出現一朵那岸邊火紅的花怎麼樣呢?”
她輕輕皺了下眉頭給出理由:“岸邊的花太遠了,隻能看見大片大片的火紅色,我看不清楚那是什麼花。”
葉小凡擡手摸上了下巴,也看向了那岸邊,想了想:“你說河裡有河神嗎?”
蘇長安含着笑一眼瞥過來:“我也不知道。就試試嘛~反正也沒什麼壞處。”
船尾的撐杆的船家聽到他們說話,臉上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搖搖頭,心道:要是這公子說河裡沒有河神,他就是個呆子。
蘇長安一句說完就不管了葉小凡,唇邊帶着一絲笑意雙手合十,然後閉上了眼睛,清澈的聲音帶着一種祈禱的感覺響起:
“河神大人在上,适逢秋日,一江兩岸有霜紅十裡,信女有一願,想看那岸上那火紅的花。花集如雲若有三千,便取一朵于我面前即可。”
船身有搖晃一瞬,蘇長安閉着眼唇邊笑意微微擴大。
碧波寒水中,一條小船踏淺霧而徐行,船家悠悠撐着杆,似乎悄悄把船身向着其中一案靠近了幾分。
忽然什麼落地。
一抹趨近的香氣從鼻翼下傳來。
蘇長安睜開眼睛,一朵火紅的花被執在了她面前。
雖然幾乎是暗示出來的事情,可是當花真的出現的時候,蘇長安隻感覺心裡仿佛有什麼被一下子擊中的一般。她忙匆匆回頭,頰邊笑的梨渦深深,興奮的叫道:“葉小凡,花真的出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