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雷夢殺走了過去,一揮袖直接一道氣浪便打向了最遠的台邊,欄杆崩裂,地闆也塌陷了一塊兒。雷夢殺微微一笑,他拍了拍秦路的肩膀,“這琴音其實并不強,隻要你有一劍一拳一掌打過去的武功,直接就能破去。可偏偏你沒有頂尖的輕功,沒有練到精妙的劍法,也沒有深厚的内力。”
“其實若你有殺傷範圍大一點的毒藥也行。但你的毒藥卻沒有耗過他的琴音。隻要凡事練到極緻又有什麼破不了呢?”
“弟子受教。”秦路攥拳,被雷夢殺扶了起來。
蘇長安卻是心裡暗暗道:若是秦路能沉下心保全自己,再一道道毒疊加過去。有着耐心去蠶食,其實也是能赢的一個方法。
一直關注這一戰幾人看得格外認真。所以也能看得出邀月赢的并不像表面上這麼輕松。秦路的毒術還算是很厲害的。
秦路默默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直到邀月走下台後,才對雷夢殺說道:“你不喜歡毒術。”
雷夢殺狠狠地點了點頭,想起了那外表貌美,卻偷偷暗算自己的世子妃,恨恨地說道:“是的!我不喜歡!”
但是他想到了同樣用毒的蘇長安,在心裡想了下,覺得蘇長安主要是用腦子,毒隻是防身之用倒是算個例外。而且,說不定蘇長安也可以幫他研制出那溫香軟玉的解藥呐!
“接下來,最後兩個人了。”雷夢殺拿起了冊子,念出了諸葛雲和謝蒼山的名字。
“一個病秧子。怎麼也能打嗎?”竊竊私語随着臉色蒼白,走兩步就要咳一聲的弱柳扶風版諸葛雲上台後便響起了。
諸葛雲輕輕打了個呵欠,擡手抽出他新換的玉笛。
“諸葛家,諸葛雲。”
“在下嶺南謝家謝蒼山,聽聞你是諸葛家的傳人,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能與你一戰,有幸。”謝蒼山拔出了自己的刀,“我的刀法很一般,見笑了。”
諸葛雲身形一晃便從原地消失,擡手輕輕搭在了謝蒼山肩上。場中一個八卦之形若隐若現。
“這位謝公子,剛剛聽了一曲狂風暴雨的琴音,不如這一場就聽一曲輕柔的笛音吧!”
謝蒼山笑了一聲:“公子這麼有閑情雅緻?”
諸葛雲将玉笛輕橫,眉目低垂間仿佛有無限的溫柔:“倒不是閑情雅緻。隻是重傷難愈,我這雙手拿不起刀劍,隻能拿一拿這玉笛橫吹了。”
“等我布好陣,謝公子若能破之。我便認輸如何?”
謝蒼山愣了一下,把刀插在了地上。随後拿出了一塊黑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住了。伸手道:“請便。”
台下的葉鼎之跟蘇長安面面相觑,蘇長安搖了搖頭道:“諸葛雲什麼時候也這麼會演了?”
蘇長安的目光看向葉鼎之,葉鼎之也搖了搖頭:“諸葛家的人喜歡用計,算計人心,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這難道不是示敵以弱,降低戒心?”
百裡東君在一旁聽的大為驚歎!“是這樣嗎?”心中卻是第一次了解道,原來諸葛雲是這樣的一種人啊!
“那那個謝蒼山又為什麼要把眼睛給蒙住啊?”
“所謂聽曲,便是布陣;所謂布陣,便多是障眼之法。”
百裡東君點了點頭:“他想讓自己看不見對方設下的那些障眼之術,全憑聽覺作戰。”
“這的确是一個辦法,但是這必須極強的聽覺和反應能力,沒有幾十年的錘煉,達不到那個境界。”葉鼎之說道。
結果不出意料是諸葛雲赢了,雖然中途尹落霞找來想跟幾個人賭一賭結果,但是都賭了諸葛雲這就沒意思了。
諸葛雲哪怕不用什麼武功,但憑着奇門遁甲的陣法也能把人困死在裡面。經曆了南安城外的生死爆發,乾東城的雷池大陣,以及前幾天初考後以身作餌反劫殺……諸葛雲的布陣能力可以說是飛一般的上漲,現在這些一般一些的陣法,簡直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了。
“那麼,今日的比試就結束了。”雷夢殺輕輕咳嗽了一下,拿起冊子念道,“葉鼎之,尹落霞,蘇長安,趙玉甲,百裡東君,邀月,段白衣……諸葛雲,你們這十六位,請到台上來。”
“怎麼,今日還有事?”百裡東君微微皺眉。
“我想去喝秋露白。”
葉鼎之一愣:“天啟城碉樓小築的秋露白出的日子是今天嗎?”
“對啊!就是今天啊!”百裡東君絕不會弄錯的點了點頭,“我可是算好了日子的。”
葉鼎之猛地扭頭:“我之前見到姬若風,他的确是告訴我秋露白拿不到,還要幾天才出。”
“竟然是今天嗎?難不成是那姬若風記錯日子了?”
“記錯這件事放在姬若風身上就是鬼故事了!!”蘇長安也是猛地愣了一下,思維短暫錯亂了一下。
“你們也見過姬若風?”百裡東君驚訝道。
今晚三更,風曉寺喝酒,葉鼎之下意識想到了姬若風走之前給他的那根竹簽。
“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多想一層,你想喝的酒大概是喝不上了。”葉鼎之拍了拍百裡東君的肩膀,朝着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