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走。”蘇長安唇角輕輕翹起。
蘇長安面上笑着,渾身散發的冷意卻是一覽無餘。
蘇長安轉頭看了李先生一眼:“學堂大考後第二日才會公布結果。我明日來給你我的答複。”
李先生歎了一聲:“你心思玲珑,莫要因為葉鼎之的事情自己鑽了牛角尖。”
“其實,拜不拜師,我沒那麼在乎的……”葉鼎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蘇長安,臉上有些柔軟的笑了笑。
他回頭看向李先生,雖然今晚的結果讓他有些意外,但以他的性子也沒到達蘇長安那般的在乎。他回答了李先生之前的那個問題。
“李先生方才問我,我待如何?我倒是沒有我師父那樣的執念,不一定非要奔着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去。我隻願此一身能護我相護之人,天地廣闊,世間各處皆可去得。”
葉鼎之轉頭看向蘇長安,撓了撓她的掌心,想着一字一句,慢慢開口:“蘇長安,世間各處不光包括天下諸國,也還有江湖朝堂……我哪裡都能去,哪裡都可以去看一看。而有時候的風景也隻有那一刻會有,不容錯過。”
“你會看到獨屬于你的風景。若你願意,我們兩個能有一人入學堂也不錯。”
葉鼎之本來并沒有多在乎能不能拜師成功,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個跟青王完成交易的幌子,他心目中真正認定的師父自然還是雨生魔。若能拜入李先生座下,那自然也無不可,若不能,那可惜的也是不能再讓青王更倚重幾分。事有成敗,他本性随和,也不會強求。
說到底,他并沒有像蘇長安這樣知曉結局看開頭,隻是他也能感覺到蘇長安到底費盡心思籌謀了多少。葉鼎之不忍蘇長安的一番好意落空,卻更不知道如今這個情景他該怎麼去安慰蘇長安。
情之所至,心之所向。隻能小心翼翼的捧出一顆柔軟的心予他心愛的姑娘!
蘇長安好像第一次聽見葉鼎之這麼珍之重之的跟她說話。
……是她的在意給了葉鼎之太多壓力了嗎?
她倏然一笑。
擡手拉住葉鼎之的掌心:“我願不願意的再說啦!讓我好好想想。李先生今日收的别的人是要他們入學堂,唯獨收我是想讓我入朝堂啊!”
李先生歎一聲:“真是犀利啊!”
蘇長安擡起頭:“夜半三更,時辰将過。諸位,我們先告辭了!”
葉鼎之聽到蘇長安傲然的聲音,終于展顔一笑,也明白蘇長安的意思。他擡手同樣向着周圍的人一抱拳,眉飛色舞:
“諸位,告辭——”
李先生終于找到機會把話插了進來,搖了搖頭截住人說道:“葉鼎之,我雖不能收你,但你劍道之心純粹,我可向你薦一個人做你師父。等明日你與蘇長安來學堂,我給你一封推薦信。”
葉鼎之微微一愣:“敢問還有何人?”
“不會輸于我之人。”李先生忽然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知道了。”
蘇長安的纖腰被葉鼎之一攬,兩人就這麼直接飛身騎上了之前的一匹快馬。直奔城外,快馬加鞭。
青龍門下的衆人遠遠望着兩人共騎離去的身影,心中均升起一片感慨。
“一騎絕塵啊!”雷夢殺長長感慨一聲,“能在學堂李先生面前飄然離去,還真是潇灑。天啟城有多少年沒出現過這樣的潇灑之人了?他們這也算是夜踏天啟城了吧,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巧合的是,今夜的月光也這麼亮,真襯這一刻的美景啊!”
“雷二。”
李先生忽然淡淡出聲:“你拿你師父去襯托别人?”
雷夢殺想到自己感慨了什麼,愣了一下。
卻見李先生也跟着歎了一聲:“不過,的确潇灑。”
他在心裡皺了皺眉頭,話說回來,他什麼時候也被困住了呢?不行,天啟城這個地方也不能再久待啦。
百裡東君插嘴道:“潇灑是潇灑!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不是人人都夜踏天啟了?”
“夜踏天啟?”雷夢殺嘴角微微一抽。
“你說的,學堂大考的日子可以縱馬一行啊!”百裡東君奇怪的看向他。
雷夢殺瞬間頭疼:“誰說學堂大考就可以縱馬一行了?你們過來的時候是因為路線經過的鬧市區少,又是晚上,他們看你們正在考試,不與你們計較罷了!況且這還是蘇姑娘已經跟他們交涉過了,遞了台階的。”
“真是無聊的一群人。”百裡東君有些百無聊賴了。葉鼎之和蘇長安雙雙離開,顯得這學堂大考也變得沒什麼意思了。
蕭若風拍了拍百裡東君的肩膀:“你還不懂天啟城。但是這裡的有些人也都是有着他們自己的職責所在的。”
百裡東君确實還不太懂這些事情。蕭若風向前走了兩句,去招呼已經被他們失禮晾了很久的王一行和諸葛雲。他們一個是青城山的大弟子,一個是諸葛家的傳人,自然也都是該邀來學堂做客的身份。
“天色已晚,兩位雖然不入學堂,但今日也先來學堂暫住一夜吧!明日就是學堂新弟子正式入門的儀式,正好一觀。”
剩下的就隻有邀月了。而邀月已經是李先生親自開口說來學堂客居幾日,那麼這會兒六個人都可以一起打包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