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邀月公子，也是一樣。”

“那今日的事，這便是結束了？”百裡東君皺了皺眉。

“不然呐？”卻是李先生挑眉逗他道，“要不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頭，現場收你入門？”

百裡一愣，心裡好像忽然有了個疙瘩，不怎麼想了。

蕭若風笑了一聲：“學堂大考雖然比預想到的早了不少，但确實已經結束了。而沒有結束的，也隻能回去睡個大覺，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雷夢殺不由得歎息一聲：“我是真的想有個小師妹啊！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可能是跟姬若風吧！”百裡東君下意識的說道。說到這裡，百裡東君便頓時想到了被李先生當面喝完的那壺秋露白。他猛地看向李先生，“今日他們見過姬若風，姬若風說今日沒有秋露白還要等幾日。可是我不會記錯日子的。今日十四，就是秋露白出的日子。”

“原來是姬若風啊！”李先生哈哈大笑了起來，“既然這月的秋露白我要了，那便隻有下次的秋露白了。他也沒有說錯。不過這是有怨氣啊！”

李先生向前行去，漫步而行。

“百裡東君啊，你為什麼想拜我為師呢？”

“我想一下這個問題。”

李先生失笑道：“你在馬上要拜師的前一刻，才認真地想這個問題？”

“其實我是被迫而來的，我想來看一看乾東城外的世界，但似乎隻有學堂能夠讓我爺爺和父親低頭。蕭若風他們也勸我拜你為師，說你是如何如何傳奇，說你是天下第一，而我一直在到天啟之前，都以為自己是被選中的那一個，而不是來參加這天殺的考試的。不過時至此刻，如果真的要問問，我想不想拜你為師，我想，我是想的。”百裡東君誠懇地說道。

“雖然你依然不了解我。”李先生笑道。

“我有過一位師父了。他是我見過世間最絕世的人，他希望我到天啟來，也希望我拜個師父能護住我。我師父曾經給我演練劍術時說，世間除了學堂李先生，再也找不到一柄比他還好的劍了。所以如果此生我有第二位師父，那麼必然隻能是學堂李先生，不然他就沒有這個資格。”

李先生長笑：“看來，不是我選你，是你選了我啊。”

“是。雖然你沒選葉鼎之，我覺得你會吃虧。”百裡東君皺眉。

“那我選了你，我會吃虧嗎？”

百裡東君想了想，雖然依舊覺得這人的選擇讓不人不舒服，但還是說道：“選了我你不會虧的，因為總有一天，我會名揚天下。”

“如何算是名揚天下？你父親那樣的夠不夠？”

“不夠。”

“北離八公子這樣的呢？”

“不夠。”

“唐門唐憐月這樣的呢？”

“那是誰？”

“我這樣的呢？”

“夠。”

“哈哈哈哈哈。”李先生終于長笑不絕，身形一晃，便飄然遠去，“有意思有意思。那我便還不算虧！”

三更之天。策馬直上慕雲山。

最高之處便是風曉寺。

這座寺廟從上往下俯瞰，能看遍整個天啟城。但是因為地勢太高，寺中僧人也不多，就一個方丈帶着一個小沙彌，方丈一不給人看姻緣，二不幫人算财運，所以這裡香水不旺，幾乎很少有人來。

隻是香客雖少，乘夜而來的友人卻不少。尤其是今夜。

姬若風一頭白發在空中飛舞，他半躺在山寺後的這顆桂花樹上。腳下已經扒拉出來了幾壇好酒堆在樹根。

他咂了咂嘴。

“算着時間，學堂終考雖然會難點兒，但這會兒按照着蘇長安和葉鼎之兩個人的實力，怎麼着也該考完了啊！莫不是我高看了這兩個人？”

一張面具輕輕扣在他的臉上。他擡手一揮就抓了一壇酒，打算不等了。

忽然隻聽遠處有駿馬嘶鳴的聲音，一擡眼，就見葉鼎之攬着蘇長安，直直踏過院牆背對着月色而來。

“我們可沒失約遲到啊！”

蘇長安一揮袖輕盈落在院中，葉鼎之則直接出手向姬若風手中酒壇搶來。

“尚是三更。你這酒可不能提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