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哈哈哈,真是讓人想不到啊!若能一路将李先生座下的弟子都打敗站在最後,彼時你的威勢定會達到一種恐怖的程度。到時候連帶着我們青王府,也會不斷引人前來投奔!”
青王大笑着拍着葉鼎之的肩膀。葉鼎之呵呵笑着裝傻。
似乎沒有想到這話可能會讓今天赴宴的兩位公子心裡不大舒服。
“青王殿下,且借個人。我來敬酒。”
蘇長安帶了一杯水酒來,笑嘻嘻先遞給了葉鼎之。
她要與韓老比拉攏人才之能,才應下,起身過來卻是不急,先找的是葉鼎之。一點兒眼風兒都沒有漏給程洛英,好似是渾不在乎。
韓老端着水酒,眯着眼摸着胡子打量。
青王哈哈笑着讓開了人,玩笑的看着蘇長安湊到葉鼎之跟前。
恣意笑言,萬般風情皆蘊于眼梢唇間:
“勝了,先喝我這一杯。”
葉鼎之接了酒,痛痛快快地就喝了,笑語豪爽。
“好!你給我的酒,自然是先喝你這一杯。”
蘇長安未竟之話接着說來,似是調笑着開着玩笑。
“不過喝了我這一杯酒,今日就别再喝其他人敬的酒啊!你重傷未愈,酒可隻許一杯。”
這般管着人像極了宣示主權的話,讓青王和程洛英等人都是一哄而笑起來。
“好。”葉鼎之彎着眉眼笑得開懷。
要是百裡東君在這裡,定要搖頭歎他露出這副不值錢的樣子,哪裡還是擂台上引得天下向往的白衣劍客。
程洛英搖頭歎息道:“葉公子此等豪傑,蘇姑娘又是此等美眷,當真是天作之合啊!”
蘇長安一杯酒敬來,笑意盈盈:“哎,程将軍,拿美眷二字來比我,我可是不怎麼喜歡的。”
“姑娘為何稱我程将軍?我雖為出身将門,但還未行過領兵打仗之事。而且,這美眷二字天下女子皆愛,為何姑娘不愛?”程洛英飲了酒。
蘇長安也飲了一杯酒,就此與人交談起來。
“程将軍一身氣質豪氣幹雲,勇猛不凡,生來便是要去做将軍的。是以我叫一句程将軍有何不可?嗯?再者洛城乃是戰事要塞之地,程将軍為洛城大公子,日後領兵打仗之事不可少,為三軍統帥又有何妨。我便是提前喚一聲,也不過是願提前相交。”
“至于不願人拿美眷二字比我?”蘇長安悠悠笑了起來,自在怡然,“美眷二字應在風月場上,如今我在的卻是一處權謀場。若能有人視我之能,正我之才,那才該是我所愛的。”
見蘇長安與程洛英談上,那邊韓老也端着酒杯湊去了蘇儀身邊。
葉鼎之隻聽蘇長安說了一句便忍不住湊過來:“長安之能,長安之才,葉鼎之便早已心生敬仰——”
蘇長安忍笑一聲,手指點點按着額頭把人戳開:“可顯着你了。”
“知道你了解我。不過傷這麼重,也該熱鬧一番就趕緊回去療傷的。等我跟程将軍說兩句話,回去幫你煎藥。”
宴會本也就快結束了,最後蘇長安與韓老一人各自與來赴宴的公子聊上兩句,便也就散宴了。
葉鼎之借口傷勢未愈,早在當時也就回去歇了。
蘇儀不知為何,宴散之後偏偏慢了一步,似是在刻意等着蘇長安。
于身邊無人之時,當即快步上前來:“蘇姑娘,我與程兄同來赴宴,皆是有意來一探究竟。不知蘇姑娘可曾有些見教指點?”
那程洛英走時分分明明立時表了真心,他卻猶疑慎重,幾次打哈哈糊弄了過去。
而且他跟這程洛英也算是有幾分交情,瞧着他眼神熾熱的感興趣的明顯有幾分不對勁兒。更是生怕此中有什麼關竅,不敢輕易交托。
正巧蘇長安剛挑開紗簾時,喃喃念了句詩:“高樓送客不能醉,寂寂寒江明月心。”
蘇儀問出那問題之後,卻見蘇長安不答,隻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這是離别之詩,蘇姑娘為何吟誦此句?”蘇儀有些不自在的順着轉移話題。
“蘇公子,此處我隻斷章取義。不必深究。”蘇長安驟然笑了一聲。
拂衣而去。
茶樓外。
一名身形魁梧的刀客,帶着漁民一般的竹鬥笠站在茶樓外。臉上被一道刀疤貫穿。
蘇長安瞧了他一眼:“你臉上的傷疤,我能治。”
“不需要。”刀客一愣。
蘇長安不在意的笑了一聲,她一般情況下很尊重人,所以并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
“那便算了。”
随意一眼,卻是立時便想到了這是青王召置門下的養着的殺手。隻是這殺手……至少在見過她哥蘇暮雨還有暗河的一幹天才新秀之後,也入不得眼了。
學堂内院。
雷夢殺伸了個懶腰躺在樹上,院中蕭若風正和洛軒下棋對話。
百裡東君不知去了哪裡,遠處隐隐有琴聲響起。謝宣坐在院中安靜看書,柳月和墨曉黑也圍在一旁時不時插上兩句話。
“如今我們學堂可是已經一連輸了兩場了。”雷夢殺咂了咂嘴。
蕭若風笑道:“一共五個人,便是全輸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