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宗弟子内心一慌,快速帶領着沉淮雪他們找了處安靜點的位置,臨走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懷雪,别擔心,我們回去會告訴萬俟師兄的。”
他們覺得沉淮雪剛來就被欺負,才有了剛才神态,準備回去對萬俟子祁添油加醋地說一遍雷兆的罪行。
說完就急匆匆離開,隻留下一臉茫然的沉淮雪和興奮的鳳鳴大陸人。
鳳鳴大陸的人看着千鶴宗弟子臨走前指的四棟木屋,主動對沉淮雪提議。
“杜道友您住中間這間可以嗎?”
沉淮雪點頭,沒有意見,他住哪裡都可以。
等所有人都往房間走之後他才意識到不對,喊住要進屋的其他人。
“等一下。”
“怎麼了杜道友?”他們以為沉淮雪不滿意,回過頭看他。
沉淮雪看着他們理所當然的眼神,一時間有些無措,左右看了看,确定他這間屋子是最大的一間,而其他九個人三三成組走向其他房間,也就是說他自己獨占一間大屋子。
他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在他們眼裡是一個惡霸,抱着疑惑問道:“我自己住這個?”
鳳鳴大陸的幾人比他還疑惑,又怕他有什麼不滿意,試探地開口。
“您想住其他的,也可以。”說話的人,說完又有些暗戳戳地指了指中間這個屋子,“這間比較大。”
不知道為什麼沉淮雪從他語氣中讀出一點失落。而且他當然知道這間比較大,問題就出在這裡啊。
“我自己住嗎?”沉淮雪無奈又重複一遍自己話中的重點。
其他人恍然大悟!
沉淮雪以為他們終于懂了,準備分人過來,結果就看到他們九人都對着點點頭。
“對啊,杜道友一路上肯定累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随即頭也不回就進了房間。
唉?
沉淮雪站在原地幾秒鐘,有種被尊重了但沒完全尊重的感覺。不過,他确實需要休息,沒再把人叫出來,推開了屋門。
兩室一廳的房子,一看就不是給一個人住的。桌面地上很是幹淨整潔,千鶴宗對右峰上的人還是很看重的。
沒有再多想,沉淮雪坐上床榻,閉眼打坐,長密的睫毛輕垂在眼睑上,窗外的光透過窗紙打在他身上,發絲都被浸染成金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金絲褪色又恢複成原有的黑色,天黑了。
不知道又過多久,床榻上的人終于慢慢睜開雙眼。沉淮雪長呼出一口氣,五感回歸耳朵裡傳來吵嚷的聲音。
“叫裡面的人出來。”
“你們要做什麼,都說杜道友在休息了,再過來我們不客氣了。”
而聲音來源就在他的門前。
沉淮雪稍作收拾,推開房門。神情有些驚訝,門口下了禁制,怪不得他沒被打擾到。
吱扭——
門開的瞬間,還在争吵的雙方同時轉頭看過去。
好在沉淮雪早被看習慣了,淡定地從屋裡走出來,身上還是那件熟悉的綠布衣。
“杜道友。”看到他的瞬間,鳳鳴大陸來的人圍了過去。
“發生什麼了?”沉淮雪問道。
“他們不講理,我都說你在休息了,他們還非要你出來跟他們比試。”
被他們說不講理的,看熱鬧的,都無語了,如果沒看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就是沉淮雪吧。
怎麼看他們這樣有一種小孩在外頭被欺負後,家長突然來了,争先恐後跑過去告狀的既視感。
總之,就是一言難盡。
而沉淮雪在他們一言一語中拼湊出事件的全貌,大概是他跟雷兆的事被傳出去了,引來許多想要跟他切磋的人。剛開始知道他在休息表示理解,誰知道他閉關整整三天,就覺得鳳鳴大陸的人在糊弄他們。
他順着看過去,那些人有莫名有幾分心虛地跟他對視。
“這位……道友,我等沒有惡意。”其中一人作為代表發言。
有人輕笑一聲,也沒有惡意,隻是他第一句磕巴的那下,在這副場景下着實有些搞笑。
那人循着笑聲看過去,目光幽怨,在當事人面前被形容成十惡不赦的人,擱誰身上不磕巴。
沉淮雪沉默片刻,在身邊人不贊同的目光下張開嘴。
“在這裡打嗎?”他擡眼看去,周圍都是房屋和人群,并不是一個切磋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