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他們看到了女子身上閃着銀光,而她衣物上并沒有勾勒銀色裝飾。
定睛看了幾秒,才看到她身上束着十幾根比頭發還要細的絲線,也正是這銀絲限制住了她的行動。
女人的震驚不比他們少多少,嘗試着掙紮了幾次,都沒掙脫出來,這玩意兒比她想象中的牢固。
“我輸了。”于是她坦然地開口,在切磋場上,無論對方用了什麼手段,輸了就是輸了,是她技不如人。
陰柔男子在她認輸後,也爽快地收回扇子,朝着她抱拳勾唇。
“姑娘,承讓了。”
比起他們的友好,場下可謂是兩極分化,壓女子的人一臉肉痛,壓了男子則喜笑顔開。
而開盤的卓七天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按照下注的比例把靈石分發到赢的人手中。
當然作為最大赢家,他拿到的靈石也是最多,要不是他誠信人緣還算可以,其他都要覺得他操盤了。
除他外,更惹眼的還是沉淮雪,畢竟除了幾個爆冷賭賠率的,其他壓右邊都是跟他壓的。
很難不讓他們多想,這人是不是早就看到陰柔男子操縱的銀絲了。
他們不敢問,但他們的嘴替很給力。
鳳鳴大陸弟子從卓七天手裡拿到靈石,興奮地圍着沉淮雪,眼神虔誠。
“杜道友是不是早就看到了!”說話的還是那名八尺高的漢子,眼睛亮得可怕。
沉淮雪神色未變,對着他笑着反問:“場上的人都沒有察覺,我怎麼會看到?”
“那杜道友怎麼知道那男子會赢的?”他繼續問道,總不能是猜的吧。
這下連剛下場的兩人都看向沉淮雪他們這邊。
“我看這位道友遲遲未出手,便賭他還有後手。”沉淮雪對着兩人點頭緻意,又轉頭看向卓七天,“承了卓道友的光,運氣還算不錯。”
“卓某運氣一向不錯。”卓七天點頭,認下了他的話。
還真是猜的啊。
其他人一聽也是,戰鬥中的人都沒發現,沉淮雪一個金丹一階又怎麼會看到,運氣好罷了。
隻有卓七天意味深長地看了沉淮雪一眼,收回得太快,并沒有人注意到。
這一場結束,邀請沉淮雪切磋的幾人商量片刻,讓帶路的那人先上台。
那人沒什麼意見,率先來到插旗的地方,在旗子上按下手印。
看到的沉淮雪眸色一亮,心想看來這并不是普通旗子。他對自己沒聽說過的東西總是格外好奇,緊随其後地學着那人按下手印。
兩人同時按下後。
旗子開始發出淡淡白光,瞬間地上打鬥出來的痕迹就消失了,變得煥然一新。
是空間修複。
沉淮雪沒想到在這裡也能見到關于修複類的寶器,要知道這種修複有很多機制,而這種空間修複,不管重置時空複原還是單純修複的,都是極其難得少見。
他不信偌大的千鶴宗沒有一個識貨的,那看來要不就是這旗子不能移動,要不就是已經損壞隻能用來複原這種沒用的地方。
“杜道友?”看着沉淮雪一直盯着旗子發呆,要跟他切磋的人喊道。
“嗯?”沉淮雪擡頭,目光還有些呆滞,樸素的布衣,再配上他現在這張臉,像是被趕鴨子上台的老實人。
那人剛有一絲不忍,又想起聽說他剛來就把名聲在外的雷兆打了,心又硬了起來。
“可以開始了嗎?”
“杜懷雪,請指教。”沉淮雪伸手報上自己的姓名。
他對手這才尴尬地發現,兩人還沒交換姓名,連剛才那句杜道友還是從跟沉淮雪一起來的那群人嘴裡聽來的。
“在下柳石。”
話畢,這場切磋正式拉開帷幕。
如果說上場是追逐戰,那麼這場就是試探賽,場上雙方都在小心翼翼地放技能。
而台下,卓七天玉石賭桌沒着急收起,一抹精光在他不大的眼睛裡劃過,大手一揮,又開起盤。
“各位,右邊杜道友,左邊柳道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上把輸了的這把說不定能翻倍赢回來哦~”他尾音拉得很長,任誰看都能看出他的奸詐。
可賭博這東西,有一就有二,不管對輸的還是赢的,他的話都像魔音。
輸得想赢回來,赢得想赢更多。
所以,他說完就又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次他沒有下注,隻收了下注的一塊靈石,挽回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
鳳鳴大陸來的人,不用說閉着眼睛就把全部身家壓在了沉淮雪身上,其他有人看他們這麼決然,也跟着壓了不少。
不過更多還是壓在另一個人身上。
沉淮雪的實力沒人不清楚,但找沉淮雪切磋的柳石,在比武場上算上常客,敗率很低,為了穩妥他們壓了柳石。
七比三的賠率,比起上把剛開始還算可以。
卓七天看着比上場還多的靈石有些惋惜,他要是壓了肯定還能再賺上一筆。
可惜了。
他剛想收盤,好好看場上的比賽,從遠處傳來一道響亮豪爽的聲音。
“等一下,我要壓杜懷雪一百中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