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活着就好,他心頭最重的一塊石頭終于也可以落下來一點了。
想起剛才手掌觸摸到的疤痕。
沉淮雪松懈的眉目又如同揉亂的紙張,平展不開。
想問問他怎麼傷的?想問問莫名來到異世害怕嗎?想問問修煉是不是很辛苦?更想問他過得好不好……
千言萬語最終都化成一道視線,落在符珩身上。
眼裡的心疼之色溢于言表,讓一旁宇文沂看得啧啧稱奇,不停着沖符珩擠眉弄眼。
我就說他指定對你有點意思。
符珩握掌成拳,把有些冰涼的手心變得溫熱,音調平平。
“老鄉,請自重。”
這句話變相承認他也是穿來的,同時也坐實了沉淮雪的猜測。
真被萬俟子祁一語成谶了。
符珩把他忘了。
而符珩嘴裡兩個自重下來,更是讓沉淮雪感覺自己成了輕浮之人。
但摸着良心說,作為陌生人,符珩沒在他靠近時候就攻擊他,已經算心地善良了,沉淮雪有些心虛地摸了一下衣角。
“方才多有冒犯,閣下與我故友有些相似。”
誰會自稱為故友的老婆?而且還是個男的。雖然符珩在他那個世界也見到過不少同性戀,但從這人嘴裡聽到,莫名湧起一絲不爽的情緒。
他掏出一塊手帕擦拭着被觸摸的手。
“确實冒犯,還希望閣下以後看清楚後,再動手動腳。”到最後四個字,符珩語氣突然加重。
這如同怨夫的語氣,還是符珩嗎?
宇文沂退後半步,感覺好兄弟被奪舍了怎麼辦。
……
沉淮雪則是有些失語。
剛才隻是輕浮,這會已經升級成耍流氓的既視感了。
說到動手動腳。
他突然想起當初兩人第一次牽手時,符珩做了半天準備,又是洗手又是抹留香款護手霜的,把他也弄得緊張半天,終于快要牽上時,兩人的手心都出了一層汗。
最後兩人重新洗了個手,才成功牽上。
沉淮雪唇角不自覺勾起。
“想……”
“有人來了。”半天未語的卓七天突然說道。
剛話落,一位看着仙風道骨的長老,就到了幾人面前。
“幾位小友,請随我來。”他對着幾人說道。
看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長老身上,沉淮雪歪了一下頭,掃過符珩緊閉的唇角。剛才好像聽他說話了。
沒給他問話的機會,遲來的千鶴宗長老,手一揮就帶幾人來到一處秘境的入口。
裡面此刻正站着百十來人,看到他的到來有一絲驚訝,很快目光又變得不善起來。
不知何意的幾人,剛想提問身邊的長老,卻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已經沒了蹤影。
仿佛沒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