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許小裡驚喜地說道,“這是銘玟的貼身之物!我經常見其佩戴。”
“看來他們來到過此處。”胡钰欣道。
“銘玟?”胡瀚看向許小裡,“你方才喚這項鍊的主人什麼?”
“銘玟啊,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怎麼了嗎?”許小裡茫然地看向胡瀚。
他的眼神不對勁,看上去跟這條項鍊的主人有着什麼淵源。
“他……是他……這條項鍊是我贈予他的。”胡瀚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
“什麼?”許小裡大驚,“你和銘玟之間……居然……”
“本王貌似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胡钰欣在一旁聽得饒有興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蘭譽一頭霧水。
“我初見他時,他并非喚作‘銘玟’,他名為‘山玖’。他乃是我的一位故友,我們于三年前的一個夏夜相識。”“
胡瀚将這段塵封多年的往事娓娓道來。
***
三年前盛夏,酷暑難耐,胡瀚将兵營大将軍之位讓與蘭譽,并主動請纓,成為蘭譽的貼身侍衛。此事他暗中懇求人皇蘭索玉成,蘭譽本人并不知曉。
蘭譽走馬任大将軍不出三日,東境便有妖族進犯。
胡瀚随蘭譽趕赴東境要塞馳援,不出兩日,便将進犯妖族盡數剿滅。
然而,在衆人掃蕩妖族領地之際,胡瀚意外發現一牢籠,其中囚禁着一隻赤狐。
這隻赤狐形銷骨立,遍體鱗傷,已然奄奄一息。
或許是因其當時體态過于孱弱,周身傷口暴露出的血液氣息濃郁,掩蓋了自身妖力氣息,加之其那時僅有一條尾巴,胡瀚便理所當然地将其錯認為一隻普通狐狸。
隻因彼時兵營有令,将士不得私自豢養寵物,尤以妖物為甚。
然胡瀚見這小狐甚是可憐,一時恻隐之心泛濫,不忍之心驟起,便瞞過衆人,悄悄将其帶回兵營。
因需隐蔽小狐行蹤,胡瀚無法放心将其交由軍醫診治,便隻能旁敲側擊地向軍醫詢問包紮服藥之法,習得之後,再回到自己營帳,暗中為小狐療傷。
或許這是天意使然,注定二人要上演一段如此深刻的緣分。
小狐生命力頗為頑強,在胡瀚夜以繼日、無微不至的呵護與療養之下,傷勢日漸好轉。
在此期間,胡瀚總是避過其他士兵,獨自将三餐帶到營帳内食用。
而他自己每次卻隻食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悉數喂予小狐。
未曾想,這隻狐狸竟頗為乖巧,不挑食,亦不嫌棄軍營飯菜粗陋。
在營養的滋補下,小狐漸漸恢複康健。不知不覺間,一個月過去了,小狐不再皮包骨頭,也能獨自行走了。
胡瀚見小狐情況好轉,亦是欣喜若狂。為鍛煉其肌肉和敏捷,為其未來重返山野做好充足準備,胡瀚針對小狐展開了一系列訓練。
小狐或許也看懂了胡瀚的良苦用心,數月訓練下來,它都十分配合。
一人一狐,便如此,慢慢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他們白日訓練,夜晚則同榻而眠。
期間,胡瀚受蘭譽将軍之命,需前往西境要塞馳援。他和小狐也不得不暫時分别十數日。
每到夜幕降臨,一人一狐都會輾轉難眠,對着皎潔的月色思念彼此。
胡瀚最終帶着大獲全勝的捷報凱旋而歸。
可小狐卻隻能躲在營地一角,偷偷看向這位英勇無比的将士,默默為他感到驕傲。
慶功晚宴結束後,胡瀚帶着醉醺醺的身體回到了營帳。
“小狐……”胡瀚腳剛邁入營帳,便問着小狐的蹤影。
小狐聞聲而來,但見胡瀚右手支撐着營帳的橫梁,搖搖欲墜。
小狐焦急地在胡瀚□□萦繞,怎奈其身軀太過渺小,根本攙扶不住這樣一個強壯高大的男人。
小狐此刻多麼希望自己也能變得如胡瀚這般健壯,這樣他也能成為胡瀚身邊的将士,陪伴他一起參與日常的訓練,陪伴他一起上戰場殺敵,同他一起享受凱旋歸來的喜悅,也能在他喝醉酒、站不穩之際,及時接住他。
帶着萬般的渴望,小狐渾身妖氣開始亂竄,他感受到體内有股溫暖的力量正在快速流淌,迅速覆蓋疏通他全身所有經脈。
他不由地阖上了雙眼。
等到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他已然倒在了胡瀚身邊。
兩人一起睡在床榻上,胡瀚的左臂化作了他的枕頭。
小狐躺在胡瀚的寬闊的胸膛中,感受到了濃濃的安全感。
他帶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身邊這個男人,心意蕩漾。
然而,也正是在這一刻,小狐察覺到了自身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