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電影院附近的麥當勞坐下。
相比起印象裡第一次見到他被女生圍住手足無措的樣子,幸村精市現在臉上帶着平易近人的笑,隻是周身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證據就是我們身邊空着的一圈座椅。
除此以外的其他地方,坐滿了往我們這邊偷瞄探頭的各類美少女。
我忍不住細細打量對面幸村精市這張瓷□□緻的臉,從這個角度,能看到低頭吃漢堡時精緻秀氣的下颌線。
幸村精市擡眼看我,将薯條遞到我手邊, “同類型那部《蚯蚓人》你看過嗎?”
“看過,”我放下手裡喝可樂的吸管,一邊往嘴裡塞薯條一邊努力回憶起來,“好像是去年的電影?但我印象已經不深刻了。”
“确實,”他煞有其事地點頭,順手又擠好番茄醬,“去年吹的很厲害,我看完也覺得沒印象。”
他又說,“希望《電鋸》不要讓人失望。”
我叼着薯條“嗯”了一聲。
“由歧,”他頓了頓,“戲劇社今年要參加創意舞台大賽吧?”
“對,”我看了他一眼,“劇本已經選好了。”
“這樣啊,”他朝我笑笑,“聽說去年立海大的戲劇社本來有望拿冠軍,但出了點意外,最後隻拿到第三名,有點可惜。”
“诶?”我趕緊追問,“出了什麼意外?”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幸村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隻是聽網球部的學長們提過,大緻是戲劇社的前輩們在賽前鬧矛盾了吧。”
……有什麼矛盾非要在比賽之前鬧不可?我一直以為藤井焦慮是比賽前的正常狀态,現在才發現另有原因。
一邊想着,幸村一邊将剛送來的聖代遞給我。
我的注意力被拉回來,朝他道謝後,小口地用勺子挖下往嘴裡送。
……诶,這個冰淇淋好像并不是我點的。
看我停下進食的動作,幸村溫和問道,“怎麼啦?”
“這個,”我遲疑地舉起手裡聖代,“我好像沒有點。。”
“是我點的,”幸村坦然接過話,“由歧喜歡吃甜食對吧?可惜這裡的種類并不多……”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幸村表情難得有些羞赫懊悔,“你今天……不能吃冰淇淩嗎?”
“我可以的!”意識到他的潛台詞,我匆忙接過話頭,大口咽下冰激淩道,“謝謝你啦。”
幸村精市給人的感覺總是從容不迫的,如今從耳根向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粉色,看起來羞澀又動人。
坦然來說,幸村一直都是溫和而有禮的,真不知道我為何這麼忌憚他……
周圍人不論男女,明顯因為幸村表情變化而變得蠢蠢欲動。
我兩三口解決完手裡的冰淇淋,頗為緊張地帶着幸村精市逃離麥當勞。
……總感覺再晚一步就走不掉了。
幸村被我拖着走,禍國殃民的臉笑得很燦爛,我倆跑到街上,一路還是有人不斷回頭偷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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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小時,我不知道還能幹點什麼打發時間。
但就這樣站在電影廳外供人觀賞也不是個事。
幸村精市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掉下來過。
我問他發生了什麼好事,他隻說麥當勞很好吃。
我曾經聽雅治說過,真田和幸村都出生于比較傳統的日本家族,真田家有劍道場、而幸村家擅長茶藝和花道。
好好好,又是富二代。
可能大少爺這輩子也沒多少機會吃垃圾食品。
我心裡生出些憐愛,早知道中午炸雞就多給他留幾口了。
“由歧,”幸村大少爺朝我眨眨眼睛,指着附近遊戲廳裡的娃娃機道,“要去玩玩嗎?”
唔,就陪大少爺體驗一下民間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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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興緻勃勃地跑進遊戲廳。
整耳欲聾的音響伴随着五光十色的彩球燈光,将這裡和外面分割成兩個世界。
幸村熟門熟路地去兌換遊戲币,留我站在娃娃機面前。
……突然想起,這輩子我還沒有進過遊戲廳之類的地方,比起幸村,好像是我對這裡更加陌生。
娃娃機裡擺放的都是線下熱門的ip和聯名,我好奇地東摸摸西逛逛,意外發現有不少我認識的娃娃。
從外形上最讓我感興趣的是罐頭形象的黃色卡通人物,香腸嘴配上水靈靈的大眼睛,醜得很有特色。
我忍不住拿起手機咔咔拍上幾張。
幸村拿着兌換好的遊戲币過來找我,順着我視線驚訝道,“你居然喜歡這一款嗎?”
我眼神在罐頭人的香腸嘴上流連,舍不得挪開,“你不覺得這款設計的很有個性嗎?”
幸村’撲哧’笑出聲,順着我的話表示同意。
我倆決定盯着這台娃娃機抓。
我把袖子往上捋,認真觀察娃娃機目前的狀況。
接過幸村遞來的硬币,我憑借着上輩子所剩不多的記憶,想着大幹一場,在少爺面前露上一手。
我看了看娃娃機裡相對幾個比較好抓的位置,左右橫向對比後認真地投下硬币。
鋼爪随着操作移動,挪到精密計算過的位置,就是現在——我按下按鈕,屏息等待娃娃上鈎。